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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章（第3页）

而且这种灵气，并不是日复一日的练习可以练出来的。

沈律背着手，神色莫名可状：“才京城几个月，你学画满打满算没多久，竟能看出来这么多。”

苏莺莺的视线依依不舍地从画作上移开，抬眸看着沈律，道：“我完成了表哥的考验，那我所求之事……”

“你放心，我不会食言的，你的信我会派人送去江州。至于你娘亲的旧物……”

沈律说到这，忽然顿住，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神。

苏莺莺涩然一笑：“根本就没有是不是？”

沈律叹了口气，没作声。

望一眼这对她来说陌生至极的沈家，苏莺莺不禁哽咽：“是我太天真了，你们家要是还留着我阿娘的旧物，那就不会把她丢在江州，亏我之前还真的信了。”

“此事非你我能左右，我能做的，只有帮你送信。”

沈律蹙眉道。

其实他对那位在江州的姑姑没有一点印象，自小到大，沈家几乎无人提起过她，直到去年苏莺莺来过沈家，他才知道父亲原来还有个妹妹。

至此，就是他对姑姑的全部印象了。

这种情况下，就算家里真有姑姑的旧物，那他也是无法获悉的。

他刚才正犹豫要不要坦白，没想到苏莺莺

已经猜到真相。

不过，这也确实不难猜。

素来被人称赞为仁义之辈的父亲沈晋忠，几十年来对自己流落异乡的妹妹不闻不问，这是事实。

“送信的事，有劳表哥了。”

苏莺莺收起情绪，对沈律规规矩矩地福了福身。

沈律点了下头，目送她和她的丫鬟离开。

而后，视线再一次落到画册上。

边亲自整理，边忍不住用手抓起第一页画，此时此刻他的脑子里，全是让他把画撕毁的声音。

这画册是他临摹的。

他确实比不上原作的水平，这点他认，可凭什么，只学了画画几个月的小娘子，居然能看穿他的临摹之作？

有那么一瞬，他甚至恶毒地想，就该把苏莺莺远远地送出去，送到边境去给代王世子当小妾。

这样，她就学不到京城名家们的画作了，代王府估计也不会让她把画流传出去。

她将一辈子困在代王府内院的牢笼里。

只是这种想法只存在了一瞬，就很快被沈律自己摒弃。

他松开手，将画纸小心抚平。

君子行事应堂堂正正，再说，失了仁心道义的画者，又岂配借画表心志？

*

次日清晨，沈律过来告诉苏莺莺，那封信他已经托人去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