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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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多。

只要他爸喝醉酒回家那天，第一件事，不是把他找出來打一頓，他就覺得那天過的很幸福。

只要媽媽早上出門打牌的時候，記得給他留一個乾癟的饅頭，他就覺得今天的陽光很溫暖。

但這些，只在他的夢裡出現過。

現實永遠比夢境殘忍。

時野的思緒有些飄遠。

他想到了那天……

他早上一如既往地起床，起得很早，隔壁房間的門是鎖上的。

他沒有去打探那對男女起床沒有的習慣，起來後，拿著洗漱用品，到小院子裡，輕手輕腳地洗臉刷牙。

然後出門上班。

早上第一份工作，是送牛奶，在凌晨的三四點鐘，挨家挨戶送。

送完之後，才五點多。

時野拿著剛賺到手的五塊錢，手心都快捏出汗了。

他站在路邊的早餐攤，一直盯著別人做煎包，濃郁的香味一直飄散出來，讓他不停地吸氣。

但他不敢吃。

一份煎包要兩塊錢。

他賺到的錢，要拿回去交給那對男女。

少一毛錢，會被揍。

時野蹲著看了一會，66續續開始有家長帶著孩子出門，到早餐店吃早餐。

那些孩子，有大有小，身上背著書包，一臉睏倦，有些還因為沒睡夠就被父母拉起床，而嚎哭不止。

賣煎包的老闆打小孩，家長跟著笑，「小兔崽子就知道睡，比鄉下的老母豬還能睡。」

小孩聽到這話，滿臉不情願。

時野卻有些羨慕，羨慕別人的家長不管怎麼抱怨，都死死抓緊孩子的手，羨慕別人的家長買到煎包，第一口就給孩子吃。

孩子要是嫌棄不肯吃，還會哄著吃。

時野看著那些小孩一口咬下去，在遠處跟著吞了吞口水。

飢腸轆轆的肚子裡，沒有東西吃進去，餓得厲害，但他習慣了挨餓，居然也能忍受。

時野只看了一會，等到有人開始扔垃圾的時候，他立即衝過去，撿起塑料瓶之類的，塞進背上的蛇皮袋。

他才十三歲，找不到正經的工作。

只能做一些苦力活，賺錢微薄的報酬。

他的工作基本都是那對男女給他安排，老闆都知道他們，那對男女也知道他當天能賺幾個錢，幾乎都會搜颳走。

時野忙碌了一天，總共賺到四十塊。

在他賣完垃圾，準備回家的時候，一個熟人攔住了他。

對方一臉悲痛地告訴他：「你爸媽沒了。」

時野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內心的第一反應是，他有爸媽嗎？

第二反應，摸了摸口袋裡的錢，他能買煎包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