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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别离（第2页）

“每一次你来找我的时候我都会向你说这句话，而在你离开费内波特城的前夕，我依然要向你强调这些。”

“你今年走上非凡之路后脸上的笑容多了一些，这很好。”

“但在玛丽安娜离开后，你身上的压抑感就越来越重。我明白你心中的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早些从痛苦中走出，一个不快乐的人是坚持不了多久的。”

“我明白，罗西下。”

“愿母神免除了你心灵的不幸与苦难。”

“‘艾拉·波耶西亚’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泄，你可以不必像身为‘安格妮丝·帕格尼’时那么束缚自己，而我希望你能够在身为‘艾拉·波耶西亚’更加快乐一些。”

“‘嬉笑者面具’是我早年得到的一件非凡物品，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你可以预设一个固定的面貌，这个固定的面貌在设定成功后至少半年内无法改变。而你使用它时，它可以按照你预设的面貌，改变你的面容、身形，甚至是气味，让你更加成功伪装。但是你要注意，这个非凡物品的负面效果会逐渐改变你的思维，让你逐渐将他人的生命当做自己的玩具，直至你自己的生命也被这个面具玩弄。”

“我希望你不要过于长时间使用它，并约束自己及时反省自己在使用这个面具期间的行为，以保证自我不被它改变。从这方面来看，‘安格妮丝·帕格尼’的身份又有着补充作用。

“我知道了，感谢您，罗西下。”

安格妮丝微笑着向罗西下点了点头，目光扫过人群向远处望去，看到一架马车前，父亲拄着手杖望着她。

安格妮丝想起母亲的葬礼上父亲拄着手杖，静默看着泥土将黑色的棺材一点点遮掩，而奥雷里奥站在父亲身后，目光有些涣散。

她想起授衣仪式上父亲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她，而奥雷里奥没有来。

安格妮丝想起自己跪伏在上，亲吻着脚下带着些许秋日的白霜的大。

“你有什么请求，孩子？”

“我请求慈悲的母神，接受我进入这修会，”

“我愿奉舍弃名利、财富，以及所有世俗的欢愉，”

“请求母神的爱和神圣的恩典，”

“愿母神引领我的走向完美之途。”

“你已舍弃了家人和好友，舍弃了物质和过去一切美好的、痛苦的记忆，”

“已决定从此所作的一切，都以无私的爱为出点，”

“从此神贫，守贞，无私，”

“以挚爱之心对待这个世界。”

“去吧，孩子。洗脱你对世俗的眷恋，愿你的肉身接受这谦卑的衣袍。”

安格妮丝想起罗西下解开自己的带，有些冰冷的剪刀剪断了自己长，棕色的丝落在如镜面般反射着光影的银白色托盘上，罗西下为自己戴上了头巾，包裹住了自己的短和脖颈。

她想起自己跪在罗西下膝前念着誓言，教堂两侧的修女唱起了赞美诗。

“我，以安格妮丝·帕格尼之名，在此向母神起誓，在主教和罗西下的见证之下，将一生持续不悔遵守，无私、守贞与神贫的美德......”

她想起在赞美诗声里，罗西下在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戴上了戒指，为自己又披上了一层黑色的头巾。

安格妮丝向父亲方向看了许久，直到旁边的人走过才回过神来。

“我似乎还欠父亲和奥雷里奥一个道别。”

安格妮丝突然低头笑了一声，她向着船下挥了挥左手，就转过身没有再向船下看去，提着皮箱转身进了船舱。

她轻轻放下了手中的皮箱，走到了船舱的窗前。

安格妮丝默默外面和家人依依惜别的旅人们，罗西下看到安格妮丝的面容，又伸手挥了挥，安格妮丝笑着摆了摆手。

她的视线又望向了父亲的方向，她看到奥雷里奥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望着轮船的方向。

安格妮丝看不清奥雷里奥的表情，但她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容。

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