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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碧云有心让主位 刘尚建言定人心（第2页）

荷花抹了抹泪，道：“你昨晚做下的事，还问我！”

刘尚一惊，细细想了想，道：“我昨晚不是做梦么？”

荷花也不答，转身走了。刘尚呆了半天，似乎明白过来，忙喊荷花，哪有人应，就狠狠打了自己几个耳光，懊悔不已。

吃过中饭，看屋外还是细雨蒙蒙，刘尚想，自己是应该去找孙寨主了，全明说得没错，一些事，只在自己才同她说得明白。

到了碧云门前，刘尚心里就有些打鼓，他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听屋内传来孙碧云啼莺般的声音：“寨内的一切开支用度，今后不必禀我，你自己作主就是。我的用意，今后不管是本寨的兄弟，还是外来的兄弟，都必须一视同行，不得分个彼此。外寨来的个别头领提出的一些要求，只要合理，满足他们就是，不合理的，也要好好解释清楚，不要生硬拒绝，以免伤了和气。”

又听王兴的声音道：“还有就是红桥寨的兄弟抱怨，说自从来到我们寨后，伙食差也就算了，却管得也严，没有像在红桥寨快活，有些兄弟为打饭打菜的事，生过争吵，红桥寨的就说我寨的兄弟欺负他们。嚷嚷着还要回红桥寨。”

听碧云道：“寨子一下子增了这么多人，不省吃俭用怎么行？大寨的伙食，当然比不得那些小寨，我也没有欧寨主那么豪爽大方，一高兴就摆宴。不管理严些，更不行，想下山就要下山，还成个体统！这个事，我会同刘兄弟说明白，让他们去管好他们的兄弟，你们不要轻易去惹他们就是。”

王兴又说：“山寨的大小头领和众兄弟，听说大头领您要换人，都在愤愤不平，牢骚的话就很多，还有人说……”

就听碧云打断了话，道：“王大哥，这个事，不要说了，我自会处置。没有别的什么事，你去吧。”

王兴顿了顿，只得退了出来，到了门口，看到刘尚，吃了一惊，才要问候一句，被刘尚手势制止了，王兴知趣，慌忙走了。刘尚只得壮着胆，进了门来，拱手道：“大头领，刘尚打搅了！”

碧云正在愁，看了刘尚竟自己找上门来，不觉转愁为喜，忙离座下来还礼，满脸堆下笑来，道：“刘兄弟，我看你这些天心情不好，不想去打搅你，恕小妹怠慢了！你以后，也不要大头领叫了，就叫我碧云吧。”

忙请刘尚坐了，亲自捧了茶来。刘尚也双手接了，道了谢。碧云笑了笑道：“刘兄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吧，有什么事，但说不妨。”

刘尚一路走来，有很多话要说的，但此时面对这位美貌奇才的女子，一时又不知从哪里说起，沉默了半天，才说：“这些天来，刘尚有很多误会和得罪你的地方，你也没有怪罪我，反而对我关爱有加。我现在细想起来，愧疚不已，我有何德何能，让你这样待我！”

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便移步到碧云面前，跪下去就要拜谢。碧云一见，慌忙上前扶了，道：“兄弟何必如此！”

却见刘尚泪流满面，自己也不禁伤心不已，这正是：

乱世恩怨乱世情，爱恨都在心中痛，

如今觉醒历历事，纵使英雄也泪襟。

刘尚好容易才被碧云劝上坐了，心绪平静了些，才说道：“今日来见大头领，只为一件事，必须来向大头领说个明白。昨日听全明兄弟说了，大头领有意让位于我，让我来当山寨主。这件事，万万不可！”

碧云听了，只得劝道：“你也晓得，我历尽千辛万苦，把你请来，不为别的，就是要让你来替我了却这一件心事。还有就是，我已给欧前辈去信作了承诺，我也不能失信于他。”

刘尚摇了摇头道：“你让我到这山寨来，如今我既然来了，你让我上阵杀敌斩将，上刀山下火海，我刘尚万死不辞，只是这山寨主的事，我做不来，也决不会去做！不光是我，那欧大哥也都私下对我说过，这个寨主我做不得。大头领你若说担心失信，被人说闲话，你不妨向全寨所有兄弟表态，让他们选谁来当大头领，你看他们会选哪个？这个事，万望大头领不要糊涂，以免让全山寨的兄弟寒心。”

碧云听了，看刘尚其意已决，也觉得这刘尚说得在理，真要是让兄弟们来定夺，恐怕除了红桥寨的兄弟，东落寨的不会有一人同意的。一时就有些难为情。就听刘尚道：“大头领既然看得起我刘尚，我刘尚也无以为报，就在大头领身边做个副手吧，刘尚情愿跟着大头领鞍前马后，为大头领斩箭拦刀，遮风档雨。”

碧云听了，感觉到了刘尚的一片真情，想自己这些时期的功夫，总算没有白费，心里一阵感动，笑了笑道：“我已给你梅秀保证过的，应该是我为你斩箭拦刀，遮风档雨。”

刘尚苦笑道：“如此一来，我成了什么人了！”

碧云心里还有许多话，一时也说不出口的，这打打杀杀的事，本不是她一个女人做的，她更不想过着这种白天在人前颐指气使，晚上在床上孤苦伶仃的日子。原想自己让了位给刘尚，自己就能安心在他的手下，做一个服待他的妇人，或尽一位做妻子的职责，为他生儿育女，也不枉做了一生的女人。现在想来，既然刘尚心意如此，也只得先将这事放一放，以后再议。她相信，总有一天，刘尚会体谅到她的良苦用心，她总有心愿遂成的一天。这么一想，也只好不提这件事，就叹息道：“这山寨的事，也搅得我心烦，两寨合并，本是好事，但这人一多，日间开支也大，众头领也难分上下，职责不清，目前就排位而言，也缠不清，不知刘兄弟有何高见？”

刘尚道：“我也才听了大头领同王大哥的对话，感觉到现在这东落寨虽说是方圆百里之大寨，但这寨的地势也有限，全寨人马集中在一座山上，吃、喝、住、宿，确实多有不便。我听说我们过去也收服了不少的山寨，还不如把这些寨子都用起来，设立分寨，人马分散开来，各寨自己扩充势力范围，自筹粮食财物，相互联手呼应，更有利于拱卫我大寨。”

碧云听了，点了点头。

刘尚又道：“至于兄弟排名次的事，在我看来，这倒不是要，要的是要把任务分派好，让各个头领都有各自的职责任务。比如说，把一些兄弟分派到各山寨当分寨主，或像我们编训猎户一样，把山寨的兄弟编成组队，将各兄弟分派为组队统领，布阵严训，纠正纪律松懈，克服绿林习气，达到训练有素、纪律严明、能征善战的目的。”

碧云也点了点头，道：“这些提法都很好，就依你的，只是这个排位，也还是要排的，要是没有个大小主次，这些人便也会纠缠不清。明日，我们两寨的头领合议合议，定个盘子出来，再由我来宣布。”

刘尚摇头道：“这样的事，就由大头领定就是了，不必同两寨兄弟合议，这一合议，势必生推让或争议，怕会伤了众兄弟感情，依大头领在寨中的威信，大头领定了的事，我想众头领也不敢有想法。”

碧云只好点了点头。

过了两日，碧云拟了一个议案，还是征求了刘尚和夏全明的意见。刘尚又向碧云推荐了猎户队入寨人马及王柱成、常宁生二位头领，碧云大喜。

过了些天，碧云就选了一个吉日，召集两寨众头领议事。众头领聚集后，按孙碧云安排，两山寨头领分左右依次就座。众人依次坐定，孙碧云便对众人道：“自从两寨合并以来，我等势力壮大了不少。但随着人马增多，必须要整顿队伍，厘清职责，方能提高战力，达到攻防兼备。近日，刘尚、全明等兄弟向我提出了很好的建言，我都赞同。今天，我就根据各位的意见，宣布几件事。第一，就是两寨众头领排位事，第二，就是各位众头领的职责分工事，第三，就是下一步我们要做的几项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