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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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第2页）

「我觉得我能拿满分。」他把纸往旁边挪了挪，看向医师，「评估流程呢？」

「就是我们正在进行的这场谈话。」

「你的意思是，」阿洛特转了转眼睛，「如果我们的谈话进行顺利……」

「是的，」医师赞许地说，「我会想办法帮你转房间。所以如果你认同这一点，我们不妨回到刚才的话题。」

阿洛特看着他。

「你认为造成你睡眠问题的主要原因是什麽？」医师换了种问法。

阿洛特的呼吸有一瞬间短暂的停顿。他眨了眨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我完全尊敬你们的工作，医师，」阿洛特说，「我理解你们在尝试帮助人们。」

「我好像听到了一个『但是』。」

「但是我不是自愿来到这里的，」阿洛特挑了挑眉，「所以也请你理解，当你主动向我提供『帮助』时，我会感到冒犯。这种话题我通常只会和朋友聊起——而且是那种已经建立起信任关系的朋友。」

医师看了他一会儿。

「我明白了，」他说，「所以…你觉得我们有可能成为朋友吗？」

「不。」阿洛特平静地说，「只要我不能够凭藉我的心愿选择离开，只要你的意见可以决定我的处境，只要我不是自由的——我们就无法成为朋友。」

这次医师花了更久的时间注视他。但没有太久。

「我明白了。」他说。

「希望你能够客观地理解这一点，医师，」阿洛特说，「我这麽说，不代表对你个人有任何意见。」

「我完全理解，」医师说，「我和很多住在这里的刺客交谈过，你表现出的态度已经是他们之中最友善的了。」

他站了起来，拿走了桌面上的材料。阿洛特坐在原地，抬头看他。

「我们可能需要一些时间讨论你的情况，」医师出门前对他说，「不过，我想不会太久。」

那确实不太久。当天下午，阿洛特得知他关於转移房间的申请已被批准。那天晚上，他就被带到了餐厅；尽管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这座精神病院原来还有公共空间。

但他什麽也没问。带他前来的两位保卫在鹰眼视觉下呈现出危险的红色，尽了职责之後就沉默地站到了一边，注视着在公共空间里活动的「患者」们。

在他们的注视中，阿洛特慢慢走向取餐窗口排着的队伍。他打量着这个由白色极简线条组成的空间，桌椅丶餐具，甚至墙上的画框，边缘都是无法伤人的钝弧形。圣殿骑士为了不让他们找到武器真是费尽心思，阿洛特一边打量着，一边想，但聚集起如此之多的刺客这件事本身就是危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