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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里的武胜利。”
我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道:“您有段时间没有到所里去了,所里的事可能您不知道。上周五,武胜利心脏病突,半夜猝死在宿舍里,医院给了死亡证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送到了太平间,但是,当天晚上,他就跑到我家门口等我。”
“他怎么可能这样?”
陈老的眉头一下就紧紧皱了起来,和我想的一样,武胜利那种在单位一声不响的人是很难引起别人注意的,一旦在他身上生了什么事,就会让人感觉无比的惊讶。
“我所知道的,都是他说的。”
我道:“他有西周鸟喙鼎里面的残留物。”
“残留物是你给他的?”
“不。”
我摇摇头,对着陈老比划了一下,道:“他有一只青铜小炉,小炉子里有类似鸟喙鼎里的残留物。”
陈老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他说了一点关于大雁坡的事。”
我看着陈老的脸色和情绪都不好,就放慢了讲述的度,道:”
但是他没有说的太多。”
“北方。”
陈老的情绪恢复的很快,就一分钟的时间,语气已经平稳了:“有些事,的确有必要跟你讲讲,我没有时间了,需要你替我保管一些东西。”
“老师,您会没事的。”
“这些东西,你要好好的保管,你还年轻,我知道把东西交给你,可能不太妥当,不过除了你,我不知道还可以交给谁。”
陈老又笑了笑,道:“不用安慰我,一个人,活多少年才算是多?大雁坡,那真是难忘的大雁坡......”
陈老暂时还没有说什么,但从他的语气中我能听出,当年的大雁坡,可能生过一些事情。
“北方。”
陈老突然就凝视着我,这一刻,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说不出是怎么奇怪,却让我心里骤然间有点不自然的感觉,但他的这种表情很快就消失了,继续道:“大雁坡的事,过去很多年了,你要不要听听?”
我点点头,我很诧异陈老为什么会有这种让人感觉奇怪的变化,不过我还是能体味到,他确实时间不多了,该说的事情,想必都会说清楚的。
“关于过去,我很少会提起来,你年轻,思想或许比我更活跃,能想到的更多。”
陈老慢慢的靠着床头,望着头顶那盏昏暗的灯,道:“我从来不想多说任何一句关于大雁坡的事,那是一个让我难忘,又无比伤感的地方。”
“老师,大雁坡,究竟生过什么?”
“北方,我带了你有几年了,你的记忆力很好。那么,你就应该记得,我很忌讳谈起我的妻子。”
“是,我记得。”
我很讶异,陈老说着说着突然就改变了话题,但是他的思维意识明显还是清晰的,所以我没有问,只是回答了他的问题。我记的很清楚,陈老忌讳提及自己的感情以及妻子,从我认识他开始,他一直独居,在他的家里,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妻子的痕迹,这甚至会让人误会,他从来都没有结过婚。
“她死在大雁坡了。”
陈老默然,接着道:“永远都回不来了。”
“老师......”
我确实没想到陈老会在此刻提起这些,一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接口了。
“言归正传吧,说大雁坡的事。”
陈老抬起手,在眼角擦了擦,道:“但是,有的事情可以说,有的,我不说,你也不要问。”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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