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售貨員也聽到了劉璃的話，不再廢話，拿起尺子一五一十的給她量起布來，還有意在尺子交接的時候放寬了些，多給了點余頭。劉璃看在眼裡，感激的向售貨員道謝。

售貨員被她謝的有些不好意思：「你這也是替我們解決了庫存呢。」說完看看只摸不買的人們，小聲向劉璃說：「你要是還想買別的東西，就先去買，布可以放在我這兒，我替你看著。」

劉璃的確還想去黑市轉一轉，帶著這麼些布很不方便，只好厚著臉皮跟售貨員說：「真是太麻煩你了。」自己一會得在黑市上淘點好東西感謝一下。

那位熱心的大娘最終沒有買布，跟著劉璃退出人群，拉著她告訴了幾個能去掉霉斑的土方子，才問：「姑娘，你還要買啥？」問完有些神秘的四下看了看，小聲向劉璃說：「供銷社啥東西都要票，有個地方倒是不要。」

太熱心了吧？劉璃把懷疑藏好，向著大娘笑了一下：「謝謝大娘，就算不要票，也得要錢不是。」

剛才她買布一下子掏出二十塊錢，售貨員找回來的五塊錢還在外衣兜放著呢，大娘都看在眼裡了。她又四下看了看，劉璃挺想提醒她，這麼頻繁的四下打量，更容易引起別人注意好不好。

「姑娘，你是不是還想買布，大娘家裡……」

「紅小隊來了。」劉璃看著百貨商店的入口說了一句，連告別都沒有，直接離開熱心大娘，三步兩步跟紅小隊的人擦身而過。

大娘也驚出一身冷汗，慶幸自己剛才的話沒有說完，等到紅小隊的人走到了賣糕點的櫃檯，才回過神來：那姑娘怎麼知道自己怕紅小隊的人？

躲過熱心大娘的劉璃，此時已經走近了小巷，巷口照例有幾個看起來無所事事的人賣單，劉璃大大方方的從他們身邊走過。

院門仍然關著，劉璃按規矩敲門，看門人開門一看，覺得有些眼熟，又有些拿不定主意。劉璃平靜的問：「賣蛋糕的來了嗎？」

原來是老主顧，看門人讓開一道縫，劉璃從縫裡擠了進去。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下，就發現站在南牆根的羊皮襖，劉璃一步步向他走去。

見有人走向自己，羊皮襖把挎著的筐掀起一角，讓人看清楚他帶的東西，結果對方先輕輕叫了一聲：「大哥，今天的布怎麼換？」

這聲音有點耳熟，羊皮襖抬頭看向劉璃，馬上把人認出來，眼睛裡閃過驚喜：「哎，大妹子是你呀，好些天沒見到你了。」

見他還認識自己，劉璃也挺高興，兩個人找了個沒什麼人的角落才說：「上回我剛走，就發現紅小隊的人往這邊跑，嚇的年前沒敢再來。」主要是年前沒攢到布。

提起那次突擊檢查，羊皮襖也有些懊惱：「快別提了。還不是賣蛋糕的惹出來的。」

劉璃一問才知道，夏明珠他們的蛋糕在縣裡徹底打出了名氣，有紅小隊成員的家屬買回家嘗鮮，不想那位紅小隊警惕性高又立功心切，直接向上級報告了黑市動向。

黑市的存在，一向都是民不舉官不究，現在有人舉報了，紅小隊年前想沖一波業績，當然要突擊檢查。好在院子三面圍牆，北房還有後門，大家幾乎都逃過一劫，就是可惜了一地沒主的貨物。

劉璃記得羊皮襖那天也換了自己的紅布，關心的問：「那你換好的東西？」

「布倒是帶回去了，就是颳了一道大口子，我嬸子有點不滿意，還讓我繼續給找呢。」羊皮襖也挺頭疼：「也不知道怎麼了，縣裡的紅布一下子緊俏起來，各處都找不到。」

劉璃把自己的包袱掀開了一點：「你看看夠不夠用？」

竟然這麼多！羊皮襖一把抓住劉璃的包袱：「妹子，你說怎麼換，都換給我。」

「我想換點藍布或是黑布，有花布也換兩米。不過得一尺換一尺二。」

「行，你等著。咱們可說好了，不能換給別人了啊。」羊皮襖交待一句，急急的向院門口跑，連自己的筐都不要了。劉璃沒辦法，只好站在原地給他看著筐，歪頭打量著別人都帶了什麼東西。

突然，空氣里傳出糕點獨特的香氣，一看，可不正是夏明珠閃亮登場了。

這次的夏明珠，明顯比上一次更加從容，氣場也更強大了。她甚至沒有跟別人一樣遮掩一下自己的臉，而是大大方方的把裝蛋糕的筐擺到院子中間，還吆喝一聲：「蛋糕來了，想買的快點。」

果然是女主呀，沒有最牛皮，只有更牛皮。

自愧不如的劉璃提著羊皮襖的筐往牆根處站了站，免得擋了別人的道。夏明珠若有所感的往劉璃的方向看了一眼，只看到了個低頭擺弄東西的頭頂。

「看什麼呢？」楊旭昶發現夏明珠張望著什麼，關心的問了一句。

「沒什麼，就是覺得那個人有些眼熟。」

楊旭昶沒當回事似的說：「天天來賣東西的人都差不多，看多了可不就眼熟了。」

可能是這個原因吧。買東西的已經把他們圍住，嘴裡喊著三斤五斤的數量，夏明珠只好給大家秤秤收錢，顧不上想別的。

劉璃看著別人熱火朝天的做買賣，大把大把的收票子，完全不羨慕是不可能的。可是人家女主自帶光環，又有男主金大腿加持，怎麼折騰都沒事，自己要是敢跟風，紅小隊分分鐘會來個突擊檢查信不信。

偶爾打打擦邊球可以，要做生意現在還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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