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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祝筝猛然坐起身,穿好鞋子出了门。
流风和安逢雪还蹲守在马车上。
瞧见她出来,俩人都忽然都坐直了身子,像某种小动物似的。
“姑娘……”
祝筝两步跨到马车跟前,一把拉开了马车的门帘。
里面没有坐着那个人,等着看她的口是心非,只有空空如也的一车秋风嘲笑着她的曲解。
流风一头雾水。
祝筝利落地上了车,“走吧。”
流风还想说点什么,被安逢雪一句“闭上你的嘴”
堵了回去。
马车冲破夜色,一路疾行。
听箫苑前,铜门大锁,流风推着门使劲晃了晃,纹丝不动。
两个人互相对望了望,安逢雪立刻去找撬棍准备把门撬开。
祝筝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忽然去了围墙处,物色了一棵歪脖子的大柳树,“帮个忙。”
流风:“四姑娘要干什么?”
祝筝:“翻墙。”
有流风搭手,祝筝轻盈地翻了进去。
一轮秋月高天挂。
两个黑影呆站在围墙树下。
刚找到撬棍的安逢雪静了静,把棍子扔在了一旁。
流风瘪着嘴,痛心道,“大人真对你说他不想活了吗?”
安逢雪:“……”
流风:“说话啊雪妹。”
安逢雪转身就走,“不要叫我雪妹。”
流风跟在后面,“为什么啊,大人说过的,我们是一家人。”
安逢雪回头睨他,“那你怎么不管大人叫爹?”
流风:“我叫过,大人说我有病,让我去太医院抓药吃。”
安逢雪:“……”
流风:“呜呜雪妹等等我。”
*
今夜月色很亮,草木都镀上一层银光,脚下映着浓黑的影子。
听箫苑仍是老样子,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只在秋风下显出萧瑟之意。
祝筝径直去了几个房间,容衍不在自己的卧房,也不在她原来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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