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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琰弯着身子,长袍落在地上,拉出一道长影,他不言语,可眼底里却全是嘲讽,‘可不是吗?您之前和我母妃平日里关系冰冷,可在人前却装作一副恩爱的模样。为了让我走您的老路,所以,当初您才让我娶那南诏的七公主,不是吗?’
“你是不是怨朕当初让你娶了七七?”
果然,他又问了这句话。
“儿臣不怨父皇,这件事是儿臣的错,日后儿臣一定谨记父皇教诲!”
南宫琰开口,朗声回道。
话里,确实没有怨他的意思。
可心里嘛,既然您心知肚明,为何还要多此一举,难道他会说怨吗?父皇啊父皇,我们都演了十年的戏了,您怎么还不累?
“哼!希望真如你所言,不然这皇位,朕也不放心交到你手上!”
燕景帝冷哼一声,放出了他一贯用的狠话。
别啊父皇,儿臣都做到这份上了,您也该知足了,别动不动就说皇位交不到我手上的话,难道这皇位还是您想不给就不给了吗?外面那一帮老臣,还有谏院那一帮谏官,可不会从了您。
怨归怨,南宫琰的身子,到底还是弯得更低了一些。
“到仁昭门下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冷着一张脸下了惩罚之后,燕景帝靠到龙椅后面。
宋高宦走到他身旁,替他揉了揉太阳穴。
“是!”
南宫琰退了出去,面上一片尊崇,心里一片讥讽。
夜里,沈非鸿回到内室里的时候,又觉得身后凉凉的,让人毛骨悚然,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上次就经历过一次了。
“行了,出来吧。”
他让内侍退出去后,对站在帷帐后面的人说道。
楚裴钰从帷帐后面出来,缓缓走到他面前,“看来国舅爷最近的日子过得很快活啊。”
沈非鸿一听到这句话,便怒了,觉得楚裴钰是在奚落他,“你以为我想去鸣玉坊那种花天酒地的地方,你以为我想遛鸟?还不是为了你们那位太子殿下!”
他的口水唾沫,差点喷了楚裴钰一脸。
虽然说氏族没落,他已然是孑然一身的中年男子,可他也是位很洁身自好,很求上进的国舅爷好吧?
楚裴钰迫不得已将脸撇过一边去,见他消停了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说道:“您对殿下的良苦用心,我一定转达。”
“哼!”
沈非鸿也将脸撇过一边去,鼻子里发出一阵轻哼声。
真是傲娇的国舅爷呀,楚裴钰心里想。
他稍稍咳了两声,见他脸色变得温和了才又开口,“殿下和太子妃在禹园里争吵的事会在燕京城里闹上好几日,国舅爷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时机。”
“他倒是会谋划!”
他心里明明是欣赏的,可面上还是鄙夷的。
“殿下到底也是你们沈氏的至亲骨肉。”
怕他仍旧心有怨怼,楚裴钰搬出了亲情牌来试图打动他。
“行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看你那位殿下吧,想必此刻他还在仁昭门下跪着吧?”
南宫琰被罚跪在仁昭门的事,已经在宫里传开了。
“那一切就拜托国舅爷了。”
知晓他心里的意思,楚裴钰也没再多留,身子一晃又从他的内室消失了。
沈非鸿的眸光慢慢深了下去,巫蛊的事要怎么查,从谁身上查,他已经有了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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