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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道在空中拖拽着青色粒子的风刀比风更快,自上而下,相当干脆利落地割开了倒下的木桌。迅捷的气流托举起绽开的碎片,缓和了它们伤人的力度。
“嘁。”
在距离螃蟹机关三棵树枝的更高处,散兵贴地呼啸飞过,再度甩过几道风刃,精准地压制住螃蟹机关用于行动的关节。
他冷冷地朝底下望了一眼。
珐露珊不再犹豫,正焦急地往高处跑过来,准备探明情况。那名行踪诡异的教令院学者推着盛放海獭的水箱,走到一个背阴的偏门,四处张望一会,便自行离开了。
学者走后没多久,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藏身的草圃之中冒了出来。
虽然有在尽力伪装了,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熟悉的气息——
散兵盯着那两道人影,张开的掌心里,混杂着星空的幽蓝色风球正在缓慢成型。
若是过往的长官,惩戒废物也是他常做的事。
而如今既然都摒弃了过去的身份,那么也不算暴打下属。
在风球即将脱手的一刻,象征引领千万沙砾的权威之杖横在了他面前。
“不必理会。”
那位须弥城的大风纪官制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联想到先前他于众人中说先走一步的言语,散兵几乎瞬间反应了过来,轻笑了一声:“哦,原来是在等鱼上钩。我还以为会有什么人,敢这样大张旗鼓,不计后果地惹是生非。”
“毕竟是曾经勇于造神的同党。依附毒蛇的肉虫,在毒蛇死后,必定会从尸体里伸出触角。”
“……啧。”
面前这个戴大帽子的怪人,赛诺有些印象,曾看见过他飞来飞去地出入智慧宫,身份估计与草神大人有关。于是赛诺解释了几句,没想到他面色更加不好看了起来。
没等赛诺再想套话,这人已经摆出了对话结束的姿态。
“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们的演出了。”
散兵压低帽檐,如一阵风似的飞走了。
*
十星暮被人从水箱里拽了出来。
就是脖子被拎得有些痛。被放的地板上也没有毛毯垫着,细小的突刺抵着她的毛毛,不怎么不舒服。
那位自称帕克波的学者把她放在这儿就走了,十星暮试探性地查看,这个人的心里如同一潭波澜不惊的水,甚至还溅起一些喜悦的浪花,与旁人的惊慌失措截然不同。
太奇怪了。
从机械失控就开始奇怪了。她听说了一只拟态螃蟹机关突然失控伤人,还隐约从珐露珊前辈那听到“卡卡塔”
的呢喃。
但是。
不对啊,那不是卡卡塔啊。
没有感受到萌芽一样脆弱易折的新生灵魂,那大概只是一堆拼凑而成的机关零件。
或许如同艾尔海森所说,眼见不一定为实,如果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可用肉眼观察得出结论,那么何必长脑子用来思考呢。
算了。十星暮想,现在她只是一只会“嘤嘤”
的小海獭罢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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