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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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良久，伽勒漠然问道：“有什么事？”

“是你正在筹拍的电视剧。”

人双手交握放在身前，用比他想象中温和很多的语气回答，“我不清楚你有没有考虑过播出后可能引的后果。比如莱克斯卢瑟，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伽勒的眼中飞快闪过讶异的情绪，显然没想到人要和他聊这个：

“我知道他的底细……他和国际帮有过合作。”

人不禁转过头对厄里亚说：“我不确定我想不想听到这个。”

厄里亚坐在另一个沙上闭目养神没有回答。伽勒带着点好笑和嘲弄地扯开嘴角，问人：“人阁下，你不喜欢我的故事？”

“我不好评价，它很特殊，也很危险。我能看出你故事的内核，你在向我们的社会陈述一种激进的观点。”

“激进？剧本只是展现了某种极端的可能性，当资本、权力和一己私欲控制了所谓的正确正义与级英雄会是什么结果。如果你觉得难以接受，和一个傲慢的、盲目的、残忍暴力的人比起来呢？”

伽勒咄咄逼人地问，“你更偏好哪一种？”

他指的其实是《黑袍纠察队》原作里的角色祖国人，但人最近对平行宇宙中的自己分外敏感，当即微微皱起眉说：“我不会。”

伽勒：“如果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我不会。”

人以前所未有的郑重态度打断他的话，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比起走偏，我宁可以死亡作为结束。”

到现在为止，他从未有一刻停下思考西蒙口中那句‘世界需要一个失败的人’是什么意思。这句话最初是由命运之主陈述的，那么句子里的‘人’必定不是特指红色之子在‘命运’眼中，人的过去和未来有无数种可能，衍生出了许许多多个平行宇宙，而它们的结局大多称不上美好。红子或许是其中特殊的一个，却绝不是唯一被命运另眼相待的个体。

因为与红子交谈过的厄里亚同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人并不想通过这种方式论证自己也被‘命运’另眼相待……至少不完全是。

他的想法是，他和红色之子其实比其他同位体更早地听闻了从终末传来的噩耗：你的所有努力，终将以悲剧收场。

这与其说是另眼相待，倒不如说是命运的恶意，连命运之主都无法扭转的恶意。

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失败才能称得上悲剧？人不是没有经历过失败，他的起点比所有人都要高，失败之后也就摔得比所有人都要重，但这外星人天生有种执拗，撑起了他的膝盖和脊梁，撑起了他不灭的灵魂和灵魂之中熊熊燃烧的希望。施加在肉体上的痛苦从未将他击垮，人难以想象前路上那个朦胧的悲剧究竟是什么模样，然而未知又带来了更大的恐怖。

伽勒随口说出的质问像一道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让他看到了自己从未设想过的另一种展：

一个彻底失控的人。

他的理想，他的希望，他的执念，被漫长的时间和某种外力强行扭曲成另一副样貌。他或将伤害到他所热爱的一切，并被他热爱的人们打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