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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花自地上爬起来,愣了一瞬,转头看看赵恒岳。他向着她苦笑。
谢三娘跪在地上说:“我自朱雀门兵变后听戚二可差遣保护小姐,戚二哥说,陶氏满门灭尽,只剩下你一个孤女,那是无论如何也要护得你周全。后来戚二哥归隐,他走前交待我说,赤龙会事务本该听命于小姐,就怕小姐顾不上,只要你们两个还在一起,那就还是听命于皇上吧。”
陶花皱眉听着,满脸尴尬,半响想起来了救命的稻草,“那个……我今天说好了教松儿骑马的,你们慢慢聊,慢慢聊……”
赵恒岳一把将她抓回来,“你给坐下!自己惹的摊子自己收拾。”
陶花硬着头皮看看谢三娘,见她还跪着,赶紧过去扶起来,却尴尬得什么也说不出来。
谢三娘笑道:“如今我也不担心小姐安危了,恕老身年迈,这就想归乡安居了。刚刚也跟皇上商量过,还请小姐答允。”
陶花忙忙地点头,又忙忙地道谢。
三娘起身,对陶花说:“请小姐送我一程。”
陶花一怔,未料到她有些一请,也就跟着她走出去。
谢三娘走到门外,悄声说:“我虽然是听命于皇上,却只是为了会主你。有些事情临走要跟你交待一遍。”
陶花默默点头听着。
“第一件事,我刚在小姐身边没多久时,皇上求我帮她一个忙,去偷了一幅画出来。那是送给小姐的一幅桃花图,我击晕了你的侍卫拿到那幅画,交给皇上后他在上面添了几个字,然后让我重又放到侍卫手中。后来我才明白,这几个字,竟然将宁公子和秦将军两人的机会全都葬送了,那时我并不十分明白,想起来也不知你会不会生气。”
陶花低头微笑含嗔:“这怎能怪你?分别就是他欺人纯真,哼!”
“第二件事,令姚碧君留住秦文,这是我奉命潜入吴越皇宫传的消息。我知道此举会令你和秦文不和,可是,那是我在你身边,听见你夜里迷糊时唤人端茶送水,叫的都是皇上的名字,连近身女侍都不叫,更别提旁人了。我也就没有告诉你这件事。”
陶花一笑,“无妨,反正早早万万都是落入他手中,迩也逃不脱了。”
“第三件事,兵变初定时你和皇上冷言冷语,你夜夜难眠,我告诉他了,还问他,万一你要自尽怎么办?他跟我说,若真的到了那一步,那他装也要装出喜欢你的样子来,陪你过后半生。”
她听到这里蓦然怔住。
谢三娘接着说下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仁至义尽的一个男人……”
她还没说完,忽听陶花大哭起来,一刻不停转身往回跑。
谢三娘皱眉看着她的背景,“唉,竟然还是如此脾气!”
陶花一边哭哭啼啼,一边咕咕哝哝,似乎在问他话,却实在听不清问的是什么。赵恒岳几番想要打断她,问问到底怎么了,却都被她凶狠的眼神给击退。
到后来他终于听出个大概来,她反反复复问着的是:“你是不是假装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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