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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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第2页）

“为什么……大哥不是喜欢风飘么？”

刹那的尴尬一闪而过，诸人又开始说说笑笑，陈羽低声在陈鹏耳边道。

正伸筷要去夹菜的陈鹏听到，动作顿了顿，又迅速恢复常态，眼底的悲伤丝丝游荡，浓得根本化不开，为什么明明想要哭，却不得不笑？

“因为……这个世上，有太多，不得已……”

笑着面对弟弟的提问，陈鹏眼中有悲伤，有感叹，有无奈，也有对于这个弟弟的关怀。他是从小看着陈羽长大的，陈羽有着什么样的身份，背负着什么样的命运，他不是猜不到，然而……

有谁，会愿意去选择这样的道路？

又有谁，明知道是万劫不复的深渊，还愿意义无反顾？

“羽儿，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想守护一辈子的人，无论如何都请不要放手，否则——”

否则什么？听出大哥语气中的悲叹，陈羽心中满是疑惑，却被父亲慈祥而又威严的话语打断，“羽儿，你在外这么久，回来应该拜见长辈才对！”

长辈？陈羽心中不屑，对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两位长辈都已不在了，还有什么好拜见？早逝的母亲留给自己唯一的记忆就是她浓郁的忧愁和强作欢颜的雅笑，再多一句话，多一点称赞，都不愿施舍给自己。唯有默默的努力，背负起本不属于他的责任，孤独地成长。还有，就是大哥的娘亲，那个温柔善良的女子，那个在自己落寞伤心时唯一会伸出手来安抚自己的女子，他羡慕大哥，羡慕这份不属于自己的母爱。所以，自己娘亲辞世时一声都没有哭泣的自己，却在大哥娘亲离开时，躲在角落里暗暗抹泪。

——你，为什么哭？记得那时一个紫色衣裙的女孩走了过来，对自己伸出温暖的小手，一如大夫人那般慰藉着自己孤寂的心。

——大娘，走了……幼小的自己啜泣着，手不自觉地握住女孩的小手，感受着唯一的温度。

——不哭哦，不哭哦。女孩忽然挣开自己的手，心中一惊，以为她也要离开自己，抬起头时却迎来她伸开的双手，将自己抱在怀中。

——我，叫莫清飖，你呢？没有离开，女孩用小小的额头抵着自己的额头，努力传给自己点滴温暖。

像抓住一根稻草般，自己反手抱着女孩——陈羽。自己是这么回答的，就这么和她相依着许久许久，哭累了的自己，不知何时就这么，睡着了……

眼眶有些灼热，陈羽放下筷子用指节擦拭了一下眼睛。是泪么？喃喃自语，很久，都没有流泪……了……

“怎么了？”

发觉陈羽的恍惚，陈鹏问道。

“没什么，眼睛进了沙子，”

慌忙掩饰，陈羽撇过头，过了一会子又扭头对着陈鹏的双眼，静静低声答道，“不会再那样了……我，一定不会再放手了！”

得到了陈羽的保证，陈鹏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羽儿，去追逐你的幸福吧！不要再纠缠于过去的种种。国恨家仇，都不是你我的责任，也不是你我自愿的选择。所以，为自己，自私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