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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便继续说:“西陵国法中明确注明了,嫡妻身亡,就算娶了续弦,也只能作为平妻,每月初一十五还需给嫡妻上香祷告,而这位傅姨娘,既不是平妻,亦不是什么官眷豪门,也未曾给我母亲上过一柱香,有什么资格在这府中叫做夫人?”
“今日,五妹妹张嘴就说我死了娘,赶着去上坟,我想着,她定然是没有受过失去母亲的痛苦才能说出此等没有人性的话。”
“但方才女儿也想明白了,大概是娘亲听了这些话觉得寒心,心有不忿,这才决定给她一些教训!叫她知道有些话不可乱说。”
祁江知道她心中有怨,但听到她最后说的那几句,莫名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曾经也是很爱她娘的。
是他的乱情,才造成了今日家宅不宁的一切。
也许,是报应吧。
他疲惫的摆了摆手,“到此为止吧,从今日开始你们都需记得,杉儿才是将军府的嫡女,管家之权,也交给她吧。谁也不能再以下犯上,若是还有下一次,便离府去吧。”
傅枝蔓不可置信,这竟然是祁江会说出来的话。
“老爷!你忘了吗,我们在边塞…”
祁江打断她的话:“都散了吧,快过年了,让我清净清净。”
祁云景泪如雨下,张着嘴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为什么,这才短短两个月,所有的一切都变了,父亲的爱,京城的名声,所有属于她的一切全都毁了。
她恨,恨不得祁云杉立刻消失!
转眼看向岑副将腰间别着的利刃,露出凶狠的神情。
“祁云杉,你去死吧!”
就在她拔刀刺向祁云杉的一刹那,陈生眼一凛,指尖翻转一瞬,傅枝蔓便朝利刃扑了过去。
寂静片刻,祁云景颤抖着扔下刀,疯似的捂着头尖叫起来。
“娘…娘…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祁江一脚将她踢开,接住倒下的傅枝蔓,慌乱道:“快救人!”
陈生上前,把了把脉,而后拱手:“将军,没救了。”
祁云杉嘴角勾起,捏起裙角退了出去。
闹剧,终于结束了。
两个月前,葛太医告诉她,她从小被人灌了抑制生长的药,所以才导致了十四岁的她只有八九岁的身体。
因为育不良,智力也是少于普通孩童,从前畏畏缩缩的模样,便是因为得了呆病。
傅枝蔓,幼时给我喝的那一碗又一碗补药,如今化作血水,你自吞了去吧。
回了枫溪苑,落梅还震惊着,祁云杉便提醒道:
“若有人来问,便说我吓到了,无法起身,需要休息几天。”
落梅呆呆地点点头,对于方才快而又戏剧性的一幕还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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