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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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故人旧事（第1页）

天下第一的李寒山在翠微阁为琴女一掷千金的故事瞬即便在江湖传将开来。有人说他只是大侠腻歪了倾国佳人，总要换个口味不一样的。有人却说这美人配英雄的江湖佳话。

别人怎么说那又如何呢？寒山孤影，江湖夜雨，生活从来都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说的，都是别人眼里的故事。只有自已真正活过的，才是属于自已的人生。

青楼女子？姿颜平平？那都是旁人的妄语。和冷清霜在一起的日子是李寒山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坐拥天下第一，又得佳偶相伴，此生亦已足矣。

旁人都只道冷清霜不过是一个擅琴曲的青楼女子，可只有李寒山才知道她就是自已的梦中佳人。

二人走江湖，览胜景。李寒山研习武功典籍，钻研精进招式，仿佛就是上天赏赐的一般，这个并无任何武学修为的女子，却对武道有着天赋异禀的见解。很多时候，冷清霜的三言两语便让李寒山的眼前豁然开朗。

更让李寒山惊叹的是，冷清霜虽为一柔弱女子，却对铸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与独到见解。如果只是兴趣也就罢了，冷清霜竟然还动起手研究起铸剑方法起来。

“你是天下第一，我想铸一柄剑送给你如何？若是打得不好可不要嫌弃吶。”

“只要是你铸的，我又怎么可能会嫌弃，我要带着它走遍江湖，让它成为天下第一剑。”

在一次次对技艺的改进之下，不知折毁了多少剑胎，冷清霜终于打造了一柄自已满意的长剑。

“你说它叫什么好呢？”

李寒山问道。

“一剑霜寒十四州，满堂花醉三千客。不如就叫霜寒吧？”

冷清霜将头埋进李寒山的胸膛，望着李寒山说道。

“霜寒，赤霄。我李寒山使的剑，即是天下第一剑。”

李寒山说罢大笑起来。

冷清霜则是捶了捶李寒山的胸口，嫌他又不害臊了。

再美好的故事也会落幕，就像再厉害的天下第一也会黯然老去，只是故事的终止来的却是那么的突然。

“我要去北方草原和大魏第一高手比剑，此次出行短则半载，多则一年，你在家中等我可好？”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如果李寒山知晓此时的冷清霜已怀有身孕，他绝对不会去北魏一争高低。可是花有重开时，人生却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嗯，早去早归。”

这是站在门前的冷清霜留给李寒山的最后一句话。

李寒山腰配双剑，撑着一把油纸伞踏入了雨幕之中。他回头看了一眼，冷清霜斜倚门口朝他扬了扬手，她笑着，亦如初见。

李寒山大步离去，可没想到，这一别，竟是此生不见。

“殿下，雨冷小心寒气侵体。”

宫女替眼前的男人披上了外套，请求他早点回房。

悬挂青龙玉佩的男人，望着连绵不断的春雨，轻咳了几声，将身上的外套紧了紧。眼前这个腰挂青龙玉佩的男人正是前秦的二皇子赵知易。而大皇子便是前秦的末代皇帝赵拓。

若论个人私德、论治国安邦之才，赵知易显然是储君的最佳人选。但在立嫡不立幼，立长不立贤的前秦。废长立幼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使老皇帝心有意，但要违祖宗之法，要力排朝中众议，也绝非易事。

有些皇帝从不会在意群臣的看法，有些则总会在意朝野的制衡。在一众元老的据理之下，太子还是立了赵拓。

赵拓这人心胸狭隘，好勇而无谋，多疑而少决断。甚得人心的二皇子赵知易便成了他眼里时局的不稳定因素。

聪明过人的赵知易明白，他的这个哥哥是容不下他这个弟弟的。虽然才二十余岁，但人生已然到头。不等赵拓动手，他便自污以保性命。

流连于红颜之间，忘却于美酒之中。他的人生已是定局，他的眼神再无光彩。直到他遇见了她的那一天。

她不过一青楼女子，可他却一见倾心。那黯淡的眼神再次有了光彩，他无趣的人生仿佛再次有了意义。

只是，命运弄人。没想到，这一次却被天下第一的李寒山捷足先登。他若是赵拓，抢也会抢来。可他是赵知易，这种事情他不想做，也不屑于做。

皇宫围城之内，他听着她和李寒山的江湖故事，总是会不经意地露出笑容，可每每听完，又难免再次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