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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钱氏到后,并未制止牧大牛的行为,反而谩骂季柔是不生儿子的赔钱货,无法为他们老牧家延续香火,要牧大牛休妻。
季柔身子亏空羸弱,又被牧大牛棍棒加身,听见此话,悲愤痛苦中,昏倒在地,竟再未睁眼。
新丧不过月余,牧大牛与那田家寡妇便成了亲。
田家寡妇嫁入牧家时带着一个五岁左右的男娃和一个七岁的哥儿。
两孩子到牧家后,改姓为牧,男娃叫牧志高,哥儿叫牧柳。
那男娃竟是牧大牛亲生骨肉,原来几年前,牧大牛就与田金花搅合在一起了,而钱氏一早便知道这事。
牧鱼恨田金花,更恨牧大牛。
当他第一次从清醒的长阿么口中听见这事的时候,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恨意,跑到牧大牛的面前质问,没想就此触怒牧大牛。
牧大牛打人可比田金花打人痛多了,一棍一棍,都用实了力气,他抱着头躺卧在地,感觉自己都快痛的死过去了。
当他以为自己撑不过去时,牧大牛似乎发泄完了心中怒火。
才扔了手中木棍,指着躺在地上的牧鱼,咬牙切齿说倘若他下次还敢说这事,就把他打死。
那是牧鱼第一次看到如此狰狞的牧大牛,自那后,他再不敢提这事,甚至连恨意也不敢表露丝毫。
他是恨他们的,但他就算再怎样恨,也没有办法,一个小哥儿能做什么呢,在这个牧家,他连活着都是如此艰难,更别谈为娘亲讨回公道。
他抹了抹眼泪,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他总以为还有时间让自己想办法,但世间事,怎会件件如意。
听闻噩耗
次日清晨,牧鱼在冰冷的木床上醒来,他愣了愣神,来不及穿衣服,赤脚跑到柴房的一个墙角边。
牧鱼有一个悄悄存钱的地方,就在柴房墙角的一个竹筒里。
里面有五十五文铜钱,是他平日里悄悄摘野菜,野果或者做点针线活攒下的钱。
他把钱倒出来数了数,才小心翼翼的把铜钱放回竹筒里,盖上盖子,摇了摇了,心里踏实了一点。
他把竹筒放回原地,一切做好后又用柴禾掩盖好。
刚做好这些突然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一个尖锐的声音从外面传开:“牧家媳妇,快快开门,好事、大好事!”
边嚷边把木门拍的砰砰作响。
牧鱼忙跑去开门。
“哟,咋才开门?”
门一打开,一个肥胖身影便扭了进来,眯着三角眼,上下打量着牧鱼:“小鱼儿,婶子我先给你道个喜了。”
牧鱼感觉像被毒蛇叮住了似的,浑身发寒。
他心里害怕,颤抖着身子,低着头便要离开。
今日,田金花很早便起来忙活,因为牧志高昨日旬假归来,她亲自做了几样牧志高喜欢的吃食。
在牧家,田金花与牧大牛最看重儿子牧志高,真真是他俩眼珠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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