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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惊吓。
周家内斗白热化,他向来忙得不可开交,这几年除了定时的送花送礼,完全没有来过加州。
她吃惊:“你怎么来了?”
“恰好有空。”
周聿白笑,“况且,来看自己的未婚妻,有什么不对吗?”
他把玫瑰递过去,“鲜切的。”
自行车恰好缺一篮花,梁小慵伸手去接。探到半空,自身后伸来的一只手,截住,玫瑰花束包裹的牛皮纸出被大力扼住的痛苦呻吟。
肩膀被握住,她被迫向后两步,和花束一起跌进宽阔的肩膀里。
“出去。”
音色沉冷,如一把静置的满弓,蓄势直指。
周聿白的脸上浮起些意外的神情,视线耐人寻味地,在他们中间走上一遭,“你们这是……和好了?”
“没有。”
她说。
按在肩头上的手指紧了紧,没有出声。
周聿白:“那么,请丁老板松开我的未婚妻?”
对于梁小慵,丁兰时自然包容;然而,对于周聿白,他便转脸卸了乖顺的表相。
“未婚妻。”
字在他齿间重复一遭,森然的冷,“周家烂成一摊,也配跟梁家攀亲?”
周家情况不是秘密。
大概是被讥讽惯了,周聿白并不在意,“我和她亲手换过婚戒,你有什么?”
丁兰时扯了一下领口。
吻痕暧昧,成片连绵,比臂弯里的玫瑰更明目张胆。新鲜而清晰,不久前的性爱昭然若揭。
周聿白的脸色僵住。
梁小慵顺着他的目光回头,脸颊立时涨红,用力地拍一下丁兰时的手臂。
“你干什么?”
他松开手,眼角低垂下去。
“你和他有婚戒,和我什么也没有……”
他低声,“你更喜欢他?”
“当然不是!”
“那就好。”
肩膀揽过,她稀里糊涂地被亲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被他蒙骗,气冲冲踩了他一脚。
半边拖鞋踏在地上,在楼道回响重重的一声。
丁兰时没什么反应,反倒把出电梯的外卖员吓了一跳。
梁小慵接过早饭,再看了看木着脸的周聿白,“还有事吗?”
“……有,”
他看向丁兰时,“既然遇到,省得我再找你。”
下巴向楼道点了点,“有事。聊聊?”
他们看起来似乎并非只局限于点头之交,话里有话。
梁小慵的肩膀抖一下,下意识地从他怀里撤开,站回门里。疑窦丛生,她警惕地盯着他们,眼中的情绪像一团乌云,方才还轻松的聊天氛围开始胶化,阴郁固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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