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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机器人（第2页）

浴室逼仄，转个身就碰到挂着的衣服。我面朝着左边，洗后背时才不会溅湿衣服。整个过程蹩手蹩脚。我挤了两泵沐浴露，权当洗水用了，省得都是瓶瓶罐罐。天气不冷，浴霸又十分给力，持续用热辣光芒烘烤头顶和后背。草草结束，马桶里只剩混浊的水和零星的泡沫。

人很脏，我以前不这样以为。有一次，我洗穿了两天的短袖，现盆里的水黑黄黑黄的。短裤上布满分泌物。黄色的污渍散出异样气味。我很难为情，平常都是妈帮我洗。我给裆部和后部打上肥皂，揉搓出丰富密集的泡沫，清水冲刷，恢复洁净。

洗澡是里程碑，标志我对这个空间有安全感了。熟悉让我放下了心中防备。这种敏感也许部分来自长久的语文训练。我走火入魔，凡事都放大、升华、上价值。一方面，这让我感到微小的真善美，也让我体会到额外的敌意。

我曾告诉妈：“上回，我去当伴郎，住在酒店。我不敢去洗澡，害怕停水，或者短裤没带。总之，可能生意外。而我赤身裸体，多尴尬。”

妈说：“那是你神经有问题。”

一切整理妥当，我给悦打了视频电话。他没接，我就作罢，看起手帐短视频。电子榨菜委实疗愈。博主先排版画画，再填充文字。我领悟过来，生出做手帐的念想。就用大素描本吧。想到这，我有点兴奋。那，还要回家带黑笔和毛笔、颜料、水杯、抹布、双面胶。另外，平时要收集一点“垃圾”

做拼贴。

4

天阴沉沉，抽屉里没一双干净袜子。我摸了摸晒着的，都没干。我用电吹风吹。热气把袜子吹得鼓鼓的，像小热气球。不经意，手指侧面被热风烫到。渐渐的，才顺利起来。事事洞明皆学问，要耐心熬过青黄不接的时期。

我把悦的事告诉妈，她支吾着：“昨天，家悦在看视频，就把邀请关了。你爸还担心你说是他关的。”

我说：“没关啊，就是没接。”

转念一想：平时都是我拒绝他，把他推开，有时也让他拒绝我吧，这样才公平。

烧好一壶水，我出门开药。自己煮太耗时间了。高血压药也快没了。很顺利，病人不多。我告诉叶医生：“代煎。”

他丝毫不奇怪。也许，那天他听闻我和叶子在门口聊天，得知我现在独居。结束后，他说：“慢点走。去刷脸结算，更快。”

一陌生女人在我身旁问导诊：“那房间的医生怎么不在？“她不耐烦地说：“哪有天天上班的？！”

女人嘟哝着：“我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说着，看向墙上的照片。我顺着视线看过去，想帮她找找。导诊喝了一声：“看镜头。”

共花费8o多。因为排队人多，下午再拿药。我把单子收在卡包里。

5

回到出租屋，十一点十分了，赶紧把米倒进锅里，上面放一盆鱼片。这是妈昨天买的。我不挑食，瘦肉好，鱼肉也不赖。有了多功能锅的帮助，炒菜也不难。

烫了菠菜，然后和蛋炒了。油烧出纹路，把混合了葱花的蛋液倾倒而下，不会粘锅。我想起，要把门关着，以防油烟落在被子上。然后把窗户打开。味道不错，只是下盐太谨慎，味道寡淡。

4o分钟后，饭开锅，鱼也好了。哎呀，水放多了，平常也许3o分钟就能好。同时蒸饭、炒菜，统筹规划，短平快。经过烹煮，软趴的鱼片支楞起来，银白色的鱼皮颤巍巍的。鱼肉软嫩，酱油水鲜香。

菜有点多，我想把鱼放晚上吃。可是想到还得热，一鼓作气吃光。现在想想，可以放稀饭里，变鱼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