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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副駕駛座位上，裴定山平靜篤定地道：「有。」

劉文健當然也不甘落後，果斷地道：「小裴有把握，那我可更有把握了！」

***

當省體工隊的公務車在十二中的學校進門後，剛下車，趙永忠就發現了——看得出來，十二中的人好像不怎麼歡迎他們啊。

當然，就林校長面上對他們肯定是帶著笑的，但是趙永忠作為一個省隊的書記，這是多少年的老人精了，能看不出來林校長是真歡迎還是假歡迎嗎？

林校長看到來人，微笑著上前了兩步，頗為矜持地和趙永忠握手：「趙書記是吧？歡迎歡迎啊。」

趙永忠臉上當即也彌勒佛似的笑眯了眼，兩手回握向林校長：「林校長您好，十二中不愧是咱們s市屈一指的學校，當真是人才濟濟啊。」

甫一照面，兩個老人精就互相嗅出了棋逢對手的味道，這時候跟在林校長身後的陳昇已經只能算得上是蝦兵蟹將的級別了，連個龜丞相都算不上，他只能在邊上帶著不太樂意的笑容和王長安、劉文健還有裴定山幾人握了握手。

陳昇對著幾人勉強笑道：「歡迎歡迎。」

王長安是個好脾氣的，對著陳昇明顯不太歡迎的模樣也照樣笑著和他握了握手，但輪到劉文健就不行了——好傢夥，就是你們學校想要扣下江源嗎！

陳昇則以為劉文健就是蘇嶼的帶訓教練，於是也瞪眼看他——面容狡猾的傢伙，就是你想騙走我們學校蘇嶼嗎？！

倆人在握手的時候都互相較了一會兒勁，等鬆開手之後再和裴定山握手時，大約是覺得裴定山年紀輕輕估計就是個助理教練，陳昇對他倒是沒多少敵意。

在雙方握了握手之後，哪怕不太情願，林校長和陳昇兩人還是帶著人回到了校長辦公室。

就在剛剛等省隊幾人的時間裡，因為事情不僅關係到蘇嶼還涉及江源，於是中間蘇宏峰和林嫻又分別給江源爸媽也打了電話，把兩人也叫到了現場。

等校長帶著省隊的一行人到達校長辦公室時，現場滿滿當當的總共坐了十好幾號人。

趙永忠在今天之前是沒過蘇嶼和江源的，但是他看過兩人的資料，因此一眼就認出了辦公室里的蘇嶼和江源兩人，當即笑著上前跟兩人道：「你們好，是蘇嶼同學和江源同學吧？咱們體工隊的各位教練可是對你們誇了又夸，就等著兩位小同學進隊啦。」

說著，趙永忠又笑眯眯地和蘇宏峰、林嫻還有江明川、陳毓婷這兩對夫婦握了握手：「幾位就是蘇嶼和江源兩位同學的父母吧，感謝你們培養出這麼出色的小孩兒啊！」

剛剛和趙永忠一起進門，就慢了一步開口說話的林校長和陳昇當即臉都綠了——好你個省體工隊的奸賊啊，怎麼就這麼油滑的？！

辦公室里，蘇宏峰、林嫻和江明川、陳毓婷都有些哭笑不得，幾人都沒想到是這樣的情況，江明川和陳毓婷也就算了，夫妻兩人一直就知道自家兒子體育天賦挺好，但是江源從前一直對那些項目表現得興缺缺，夫妻倆就也沒打算勉強他非得往體育方向發展。

但是蘇宏峰和林嫻一直以來最擔心的事情都是蘇嶼的身體，從來沒有想過蘇嶼的身體情況還能有體育方向的發展，現在面對這樣的情形就很離譜了。

一直等到幾人坐下來之後，談話才能夠重正常地開始進行。

這一回，率先開啟談話的人變成了林校長，他笑著跟省體工隊的幾人道：「蘇嶼和江源同學在上個學期末的考試中，分別位列年級第一和年級第八，是兩位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十分優秀的好同學啊。」

「我校的金牌奧數指導老師一直希望蘇嶼同學和江源同學能夠參與到他的奧數課程中，認為兩位同學完全有實力和機會衝擊省級和全國級的奧數獎項，可惜過去礙於蘇嶼同學的身體不好沒能成行。」

說到這裡，林校長笑著對趙永忠幾人道謝：「多虧了省體工隊舉辦的這個夏令營啊，給咱們蘇嶼同學鍛鍊了身體，這對他未來的學業是非常有幫助的。」

「今後啊，蘇嶼同學一定能夠在成績上更進一步，為學校、為省里爭光的。」

林校長的這一番話，全場都讀懂是什麼意思了——你們省體工隊要人吧可以，但別要到我們學校的兩個學霸身上啊！

倒是蘇嶼在聽到林校長的話之後，疑惑地看了一眼江源的方向。

江源看懂蘇嶼是什麼意思了——鄭老師也找你加過競賽班？

江源沒忍住笑了下，然後非常小幅度地跟蘇嶼搖了搖頭：沒有。

他的成績雖然也不錯，但是對於數學其實不算非常擅長，在數學這個學科上他的思維是相對中規中矩的那種，屬於成績好，但是跟不上競賽班思維的類型，他們班的數學老師，也就是林校長口中的金牌奧數老師鄭華從來只遺憾蘇嶼不能進他的競賽班，可沒提過半個江源。

很顯然，林校長他這是臨時扯起了虎皮——反正江源的期末考試成績排名是真的，那別的誰又知道是真是假呢？

趙永忠聽著林校長的話，撫掌笑了笑：「為學校和為省里爭光？哎呀，這想法很好啊，而且蘇嶼和江源兩位同學不需要未來，現在就已經為貴校和為咱們省里爭光啦！」

這話一出，林校長心裡咯噔一下——壞了，忘了這茬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