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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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以後，兩人明顯比之前忙碌了很多，而雲遊也有了一個嶄的「愛好」：向6寒山報備自己的生活狀態。

之前倆人也每天都聊，但畢竟在一起很久了，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有話題，現在的雲遊卻好像回到了倆人剛在一起時的狀態，不僅事無巨細地向6寒山描繪自己的生活，還會很熱情地跟6寒山分享自己身邊的各種事。

相比於雲遊的熱情，6寒山的態度則顯得有些冷淡，他會耐心地傾聽雲遊的分享，會給予雲遊一些生活上的建議，但也僅限於此了，他並不會對雲遊的分享有所期待。

倒不是他不喜歡雲遊的分享，平心而論，他很喜歡雲遊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感覺，這給他一種真實的鮮活感，但他總覺得雲遊只是一時興起，那股勁兒過了，就又會回到從前。

從儉入奢易，而從奢入儉難，6寒山怕雲遊的熱情消退後自己無法習慣，於是便乾脆用冷漠來應對。

他以為雲遊會很快失去興，甚至會覺得生氣、會發脾氣，但云游就像是什麼都沒意識到那樣，依舊每天樂呵呵地黏著自己。

時間轉眼過去了一個月。

三月底。

湖邊的柳樹長出了枝，在春風中搖曳著，斑駁的影子灑落在湖面。

成群的飛雁銜著春泥而來，嘰嘰喳喳的，歡快的身影昭示著春天的到來。

距離清明節還有兩周，但云游已經在計劃著清明節的時候來京市陪6寒山了，這幾天倆人視頻的時候，他除了念念叨叨地跟6寒山分享自己的生活以外，還會興致沖沖地跟6寒山商量清明節的時候去哪裡玩。

這天晚上，6寒山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雲遊絮絮叨叨的分享，問他：「你不生我的氣嗎？」

雲遊還在用電腦查著清明出遊的攻略，冷不丁聽到的話，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十分迷茫地問他：「我生什麼氣？難道你清明節不能跟我一起出來玩兒了？」

6寒山張了張口，還沒說話，雲遊便開始猜測道：「是你老師讓你去外地出差？沒關係的，我可以去陪你。」

類似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了，雲遊並不覺得意外，他想了想，又補充道：「或者你實在忙的話也沒關係，反正時間還長著，咱們可以等你有時間的時間再約。」

「不是，我清明節沒事兒，可以跟你出去。」6寒山搖了搖頭，頓了片刻，才又說道，「你每天和我分享那麼多，我卻只回你幾句，你不覺得生氣嗎？」

「啊……你是故意回我很少的嗎？」雲遊眨了眨眼睛，更迷茫了，說，「我還以為是你最近在忙，沒什麼時間回。」

「……」

6寒山沉默了好久，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要說生氣吧，雲遊其實並沒有做錯什麼，可要說沒生氣吧，又有些對不起他這段時間的糾結。

雲遊倒是忽然明白了過來，語氣緊張了一些，問他：「所以……你是真的故意冷著我的？是我做錯了什麼嗎？你告訴我，我會改的。」

「不是，這件事跟你沒什麼關係，是我自己想多了。」6寒山倒是沒有遷怒雲遊，他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我還以為，你說要聽我的話只是一時興起。」

「為什麼啊？」雲遊有些著急地問他，「我不是說了保證完成任務，還說要讓你看我表現的嗎？」

「可能是我對你的一些固有印象吧。」6寒山有些無奈地笑了下，最終坦誠道，「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都是那種很有主見和想法的人，不太會為了別人而改變。」

雲遊微微愣怔了一下，問他：「是那次我說要吃燒烤嗎？我已經解釋過了，我……」

「不是，不只這一件事。」6寒山搖了搖頭，說道，「咱們兩個在一起了這麼久，我總是在笨拙地犯錯，而你好像一直是遊刃有餘的，你不需要改變就可以做得很好。」

雲遊張了張嘴，一時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6寒山又忽然笑了起來，說：「但是我發現我好像錯了，你沒有那麼十全十美，也會做錯事，而且也會……為了我而改變。」

「你這也太誇張了，我又不是機器人，我當然會做錯事了。」雲遊十分無奈地笑了笑，頓了片刻，問6寒山，說，「所以呢？你還願意管我嗎？」

「嗯……」6寒山裝模作樣地沉吟了一會兒，眼底倒是忍不住流露出笑意，說，「看你表現吧。」

其實就是開玩笑的，6寒山不可能不管雲遊，倆人說開了以後，6寒山也不再故意冷著雲遊了，又開始監督雲遊吃藥和鍛鍊，而雲遊就樂意他管著，每次都乖乖聽話。

清明節的前一天，雲遊已興致沖沖地收拾好東西，打算第二天就去京市找6寒山，快睡覺的時候，6寒山的老師卻忽然發來消息，說讓6寒山清明節去外地出差。

倆人還在黏黏糊糊地打著視頻，看到老師發來的消息以後，6寒山的表情立刻就沉了下來，盯著手機屏幕，好久都沒有說話。

「怎麼了？」雲遊有些奇怪地看著他，再次有了點兒不好的預感，「該不會是……？」

「是的，這次是真的。」6寒山有些疲憊地摁了摁自己的太陽穴，說，「老師喊我清明節去出差，你可能沒法來京市找我了。」

規劃好的行程突然就被打斷了，6寒山難免有些煩躁，卻還是有些不太甘心，他問雲遊：「不過我就在隔壁市出差，應該不是太忙，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來玩兒兩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