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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云游很快就意識到，6寒山不僅外表冷淡，性格也像是捂不熱的「寒山」，後來雲遊就沒有再強求過了，他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是相互的，沒有必要死皮賴臉，之所以能和6寒山相處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各種陰差陽錯，機緣巧合。

於亦瑤顯然沒有雲遊這麼容易放棄，一整個晚上，她一直注視著6寒山所在的方向，雲遊實在是受不了她這般灼熱的目光，一直低著頭。身為主角的6寒山倒是毫無自覺，神色如常地吃完了一整頓飯。

後來桌上的大家起鬨說要喝酒，6寒山還很給面子地和其他同學喝了幾杯，喝到臉頰泛起一抹不太自然的紅。

聚餐散場，同學們三三兩兩地結伴走了，6寒山腳步搖晃地從桌邊站起來，低低地喊著雲遊的名字：「雲、雲遊……」

同一時間，於亦瑤朝著這邊走來，脆生生地喊道：「6寒山！」

沉默了好幾秒鐘，6寒山不情不願地抬頭，冷著臉，語氣似乎有那麼點兒不爽，問她：「怎麼？」

「我……」於亦瑤看了眼站在6寒山身邊的雲遊，猶豫著，試探著問，「我、我想和你單獨聊聊，可以嗎？」

6寒山凌厲的眉毛緊緊擰著，臉上的表情更不爽了：「有話你就直說，我還有事。」

於亦瑤臉頰很紅，像是樹上的紅蘋果，她深吸口氣，聲音顫抖著，竟然不覺帶上了哭腔：「6寒山，我喜歡你！」

6寒山：「哦。」

於亦瑤的呼吸驀然一窒。

6寒山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就像是根本沒看到她那樣，回頭喊了聲雲遊的名字，語氣淡淡道：「走了，回」

於亦瑤猝然伸手，拽住了6寒山的短袖下擺，一臉難以置信：「我說我喜歡你，你沒有聽到嗎？」

「你喜歡我，所以呢？」6寒山沒有回頭，把自己的衣服從她的手中抽出，然後轉身朝著門外走去，說，「關我什麼事。」

於亦瑤就這麼愣怔在了原地，雲遊十分憐惜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跟上了6寒山的腳步。

類似的情景雲遊看過太多次了，剛開始時，他還會覺得於心不忍，會私底下安慰那些女生一兩句，後來看多了也就不說了，他已經看得麻木了，感情上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外人應該插手的。

甚至雲遊覺得於亦瑤有些太魯莽了，就算她不了解6寒山的性格，也應該能感覺到6寒山對她的態度，她這樣貿然告白，6寒山怎麼可能會答應她？

又或許於亦瑤根本沒想著讓6寒山給她什麼回應吧，雲遊想，現在他們都已經畢業了，以後天各一方，於亦瑤挑這時候給6寒山表白，也許只是想圓自己少年時代的一個夢。

「雲遊……雲遊！」

6寒山的聲音倏然響起，語氣中帶著些微的不滿，似乎是在責怪雲遊的失神。

雲遊收斂起紛飛的思緒，瞥了眼6寒山，問他：「怎麼了？」

「我頭有點疼，好像是剛才喝酒喝多了。」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隔著夜色，雲遊看不清楚6寒山發表情，只能聽到他冷淡的語氣，說，「你過來扶著我。」

「哦，好的。」雲遊點了點頭，十分順從地往6寒山那邊兒走了一點，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問道：「這樣可以嗎？」

雲遊很怕麻煩6寒山，很少主動對6寒山提出要求，6寒山使喚起雲遊來倒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不是讓他幫自己幹這個，就是讓他幫自己拿那個，活脫脫地把雲遊當成了自己的小跟班似的。

不過雲遊很少拒絕6寒山，他知道自己承著6寒山的情，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本意，也不是6寒山的本意，但很多次他不舒服的時候，都是6寒山在照顧他、陪伴他。

6寒山不說話了，算是默許了雲遊的動作，雲遊也不再說話，兩人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並肩而行，路燈的光從頭頂灑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雲遊攔了一輛計程車，把6寒山塞進車裡，自己也上了車，下車後，雲遊扶著6寒山上樓，6寒山又繼續提要求：「把我送回」

6寒山的語氣十分冷靜，表情也是淡淡的，除了臉頰微微泛起的紅暈以外，雲遊絲毫沒有感覺到他哪裡有喝醉的跡象，但云游還是認命地嘆了口氣，說：「知道了。」

到了6寒山家裡之後，雲遊先是給6寒山的媽媽解釋了一下情況，而後便扶著6寒山回了房間。

剛一進門，6寒山忽然反手把房門關上，然後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把雲遊壓在了冰涼的門板上。

太近了，6寒山的鼻息就灑在雲遊的脖頸處，痒痒的，讓雲遊忍不住想要躲開。

直到這時候，雲遊才猛然意識到，6寒山好像真的喝醉了，他的氣息中滿是酒氣，並不難聞，只是讓雲遊感覺到一陣一陣的眩暈，連帶著心跳都不自覺地快了幾分。

「6、6寒山……？」

雲遊急迫地喊了聲6寒山的名字，他雙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抵著6寒山的胸膛，聲音不自覺有些發顫，「你清醒一點……快放開我……」

如果早知道6寒山喝醉了以後見人就壓的話，雲遊說什麼都不會來送他，6寒山愛找誰就找誰去，反正他無福消受。

「雲遊。」6寒山清晰地喊出了雲遊的名字，單手擒住雲遊的雙手舉過頭頂，不允許他有絲毫地躲閃，語氣中倒是有些說不出的委屈，呢喃道：「我不想當你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