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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你，奥雷尔，」对方亲吻他的手指，安抚他，「用他的血液。」

奥雷尔点点头，「可是我有好久没有见到他了，他应该等我醒过来的。」

面对父子之间的问题，韩寂并不擅长分忧，尤其他与自己的生父韩卫的关系也不好。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我可以感觉得到，他爱你，奥雷尔。」

「我也爱他。」也许他爱得比较多。

他想起父亲的样子。父亲比自己更加漂亮精致，拥有一头如阳光般奢华的金发，即使是在阴暗的室内依然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但他看起来比自己更纤细和神经质，湛蓝色的眼睛一如海洋、晴空，且举止永远那么优雅。

在艾尔特城堡的日子里，父亲总有杰克陪伴在侧，在收到成人礼物——艾莉萨的时候，父亲曾经摸着他的头问在生日的时候他想许什么愿望，那时候的他闭口不答，坚决不将愿望告诉父亲，直到父亲不甘心地停止询问。

他当时总想，如果愿望不说出来，只有自己知道的话，是不是实现的机率就会大一点？

其实，他当时想许下的愿望是——成为像杰克一样的人。

如同传说中的黑骑士一样，强大而温柔，好像任何事情都难不倒，让他能保护父亲，成为父亲身边的影子。就像杰克一样，无论是多么稀有的宠物，只要父亲开口，他一定能办到，无论教会如何顽强，他也会将他们一一击毁。

也许父亲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别人都说父亲疯了的时候，他却对父亲能因此依偎在自己身边而满足，就彷佛父亲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不是杰克，也不是任何人。

不过事实证明，那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父亲并不需要他的保护，而他的力量也无法保护父亲——因为他永远无法打败克瑞塔家的人。

「你干么这样看着我？」韩寂困惑地看着奥雷尔，不解对方为何忽然带着一脸怒气看着自己。

「哦，我只是讨厌克瑞塔家的人而已。」奥雷尔诚实的回答。

韩寂笑了起来，「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奥雷尔扁扁嘴，并没有开口。

忽然，他看到一个银发男人走进他们的房间，并朝他们点头致意。那个男人有一双紫色的眼睛和剪短的银发。

男人对他们欠了欠身，「午安。」

「我该称呼你为卡托尔大人吗？」奥雷尔问。

卡托尔有些为难的说：「请别这样，这是药剂师请我带来的药，希望对您有帮助，韩寂大人。」他将一小盒药剂放在桌子上，紫色的眼睛却看着奥雷尔，「……我听说……罗德大人……」

「没错，我的父亲要来蓝维斯。」挑了挑眉，他直说。

「我很想他。」卡托尔的语气温柔。

见状，奥雷尔沉默了。他认识卡托尔的时候，对方还是一名血族少年，虽然有些叛逆，但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人。卡托尔死去的姊姊就是自己的未婚妻，在未婚妻蕾塔死去以后，他失魂落魄地离开家，后来才知道是父亲将卡托尔送来蓝维斯。

「蓝维斯的人都想要我父亲的命。」奥雷尔冷冷地说。

卡托尔的表情变得更加温和，「我绝对不会是其中之一。」

抿着唇，奥雷尔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卡托尔说的是真是假，毕竟，这个卡托尔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卡托尔了。

三百年足以改变一个人，在这三百年中，他从没没无名、被议会收养的血族，一跃成为蓝维斯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但担任血族法庭的法官一职，还兼任血族议会的议员。这在血族历史中是非常少见的，不，或许说根本没有前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