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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瑛：……

6瑛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連翹就收不住了，也以為他真的是在讚賞她，想到剛才她幫了鄉親，滔滔不絕起來。

「你知道麼，農村的老人們大都沒有養老金，種不了田後，基本都是靠外地打工的子女寄點生活費，有的還會把耕地租出去拿點分紅，但也不多，其實蠻可憐的，你看城市裡的老人還可以到處旅遊，農村好多老人走的最遠的就是到村口了。」她邊說邊點頭，絲毫沒留意6瑛的表情。

「連嬌奶奶你看到了吧？可憐吧。」

「和你有什麼關係？」

兩人異口同聲，話落，連翹愣住了。她想解釋，6瑛先開口：「先把自己過好，再考慮可憐別人。」

她自己也就是個民宿老闆，還懶懶散散的，居然操心別人？6瑛心裡想，覺得這姑娘真是咸吃蘿蔔淡操心，都是閒的。

連翹：……

什麼意思？她過的不好？還是她不好？

連翹有些莫名，不死心地問：「那你說我熱心，還勇敢？」

「衝突嗎？過的不好的人也可以熱心，勇敢。」6瑛不以為然。

連翹：……

好吧。

還以為一起逛了趟集市，親近一些，這人就不那麼刻薄了呢，結果還是老樣子。行吧，連翹也懶得跟他解釋，反正他也管不了她，她沖6瑛癟了癟嘴，翻了個白眼，就閉嘴不說話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就快到車站時，連翹看著前方，眼睛一亮，說：「你在這等我會，我還要去買點東西。」說著就往前跑了。

6瑛就站在原地，看著她跑進了前方一個農村小衛生所，過了一會，喜滋滋地出來，兩手空空。6瑛也沒問她買什麼，拎著她的一堆東西就往前走了。

很快就到了車站。回程的車比來時好多了，乾淨不少，而且最上面正好還有兩個空位，兩人一上車就坐了過去。

連翹擠進去，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接過6瑛手裡的袋子放在地上，然後把包放在懷裡，又往窗邊挪了挪，貼著窗戶，開始跟小英玩，拿手指戳小英的額頭。

6瑛看了眼，在旁邊坐了下來。

剛才的話題並不是很愉快，兩人上車後也一直沒說話。連翹就逗小英，6瑛坐的筆直看著窗外。

車不算快，像是配合著傍晚搖曳的風，晃晃悠悠的。窗外一路都是大片的稻田，池塘，夕陽下都泛著金光，徐徐晚風從窗戶里擠進來，輕輕拂面，6瑛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感，好像多日來在心裡的鬱結化開了不少，甚至輕鬆到都有些疲憊，像一直吊著一口氣，終於得到喘息。

這種輕鬆的感覺似乎也挺好的，至少他沒有再焦慮。要是以前，他只要稍稍放鬆一會就會焦躁不堪，像今天這樣花一天時間閒逛，是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生命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