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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臉一紅，所幸現在關著燈，什麼都看不見。

他當然知道這是她的小把戲，但他偏偏就是下不了手，於是他只在小姑娘臉上狠狠捏了一把，算是懲罰。

「晚安，中也先生。」小姑娘笑嘻嘻地往他懷裡鑽了鑽，聲音又軟又甜，因為貼在他胸口，聽起來有點失真，像是隔著一層霧。

她說：「我們夢裡見。」

她怎麼這麼可愛。

中原中也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心定了定：「睡吧……晚安。」

實際上，就算月無燈里今天什麼都不說，他也不打算繼續冷戰下去了。

雖然中原中也從沒提過，但由於他一開始行為太過於高調，港黑內部知道他談了戀愛的人也不少。

這話傳到森鷗外耳朵里，可就不是「中原幹部談了戀愛」這麼個消息了。

港黑最鋒利最忠誠的利刃不能有弱點。

於是，就在今天，他找上了中原中也。

港黑總部，頂層。

只有他鞋子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輕微聲音，守在門外的黑手黨成員早就得到了諭令，只管開門。

中原中也向前走了幾步，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摘下帽子抵在胸前，微微欠身：「領。」

「中也君，坐。」森鷗外雙手交叉抵在小几上，微笑著，看起來完全是一副溫柔的做派。

根本不知道領找自己什麼事，中原中也不疑有他，在他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來，靜靜地等著領說話。

森鷗外沒讓他多等，直奔主題：「最近港黑內部出現了一些謠言。」

依舊沒意識到他言外之意的中原中也皺了皺眉，直接道：「有關於什麼的？需要我從內部直接掐斷嗎？」

他還咬著牙抱怨了一句：「那群傢伙，不好好幹活，就知道傳謠。」

森鷗外眼皮跳了跳，嘴角的弧度不變：「是關於中也君的。」

他？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會兒，有了大概的猜想。

是燈里的事情吧。

這種事傳到領這裡，就不是單純的談個戀愛了。

月無燈里能想到的事情，他當然一開始就非常清楚，但既然和她在一起了，就算是頂著壓力，也要護好她。

所以在聽見燈里說想要加入港黑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生氣。

他費心隔開的黑暗，她居然想要踏進去。

中原中也臉色一沉。

「中也君想到什麼了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森鷗外笑意更深了些，他看著巨大落地窗外的風景，沒頭沒尾地嘆了一聲：「要下雨了。」

跟著他一起把視線望向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時，中原中也先想到的，居然是月無燈里。

她今天和小夥伴一起出了門，也不知道帶沒帶傘。

然後，他又記起來現在冷戰的局面，把剛剛升起的，去接她的念頭壓下來，等著森鷗外繼續。

現在，還是先應對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