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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吵（第2页）

宇智波止水不说话了。

一向开朗阳光的少年很少有这样沉默不语的时候，面上也毫无笑意。天色渐暗，他的侧脸落在阴影里，头一次显出了些陌生的疏远。

明柚望着他，突兀地感到一阵没由来的心慌。似乎有什么不受控的东西在黑暗与血泪中萌芽，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长成无法撼动的参天大树。

不会吧……不是吧……

她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面上还是死死地盯着止水的侧脸——他并没有回应，似乎失去了与她对视的勇气，低着头，紧抿着唇。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你也像猿飞日斩那样，认为村子的利益高于个人吗？”

宇智波止水的眸光闪烁了一下，嘴唇翕动，却没能发出任何一个音节。

“……”

明柚知道他的答案了。

她深吸几口气，移开目光，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小小的身板挺得很直。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我有些事要和你聊聊。”

“家族和木叶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近族里的气氛越来越不对劲，她发现一开始的粗略判断还是轻视了事情的严重程度。但大家保密工作做得都极其严谨，她没什么线索拼凑出真相。

没料到她敏锐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和鼬已经尽力遮掩了。宇智波止水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反驳道：“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我们会解决的。”

“小孩子不要管这种事，你们只要像被圈养的宠物一样，一无所知又温顺无比地接受饲养者的安排就好——”

宇智波明柚一字一顿地陈述，言语间是锋芒毕露的寒意，“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打算这么劝我？”

“……你怎么会这么想？”

宇智波止水惊讶于一向温顺乖巧的妹妹露出的锋利爪牙，又被这话里毫不掩饰的嘲讽刺痛，无意识皱起了眉头。

“你们既然要决定我们的命运，至少要让我们看清命运的轨道通往何处——待宰的牛羊至少在看见屠刀前有流泪的时间。”

“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无知也是一种幸运。过多的了解有时候是一把利刃，只会伤到自己。”

“你的意思是你们这样自私的举动是在保护我们喽？”

“……抱歉，明柚。我并不想与你争吵。但有一件事我能向你保证——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

这就是不愿再聊了。

互不相让的对峙中，小姑娘突兀地笑了一下。她眉眼弯弯，微风拂过额角的碎发，缱绻地勾勒出面部轮廓，五官舒展，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烦恼。

“好啦，止水哥。我并没有在指责你。我当然是相信你们的。”

“……”

态度的转变太过突然，宇智波止水微微睁大了眼睛，摸不清她是什么打算，有些紧张地等待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