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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月的笑容愈来愈大,她垂下头嗤嗤地低笑出声。
她这莫名其妙的举动将晏沉的理智拉回了高地,晏沉蹙眉看着她,有些不明所以。
“晏沉,我不需要你为我牺牲。”
卿月笑得咳喘了两声,抬起头继续说道。“你知道吗,很多时候我都对你这种……近乎自虐的奉献心态感到力不从心。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之间需要闹成这样。也许从那碗中药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身体关系的改变对感情的影响必然是巨大的。有的人会因此更进一步,达到身体与灵魂的碰撞,紧密不分。
可对于卿月来说,他们再也做不到亲密无间了。肉体的接触阻绝了灵魂的交融,晏沉从她的家人变成了她的男人。这种感觉就像在乱伦,她试图用爱来说服自己,可是自由意志将她打败。
卿月的眸子波光盈盈,一脸疲倦:“我很累,晏沉。”
轻缓平和的语气却如当头一棒,晏沉茫然地看向卿月,声音颤抖:“什么意思?”
“我们在伤害彼此。”
卿月垂眸望向自己被握住的手,晏沉无意识地用力已经让皮肤变红。“很疼。”
晏沉松开手,卿月手腕上的红痕刺痛了他。
“我是爱你的。”
他低声开口,望向卿月的眼神变得复杂,表情愈发扭曲。“我是在爱你,我没有伤害你……”
卿月摇摇头,鼻子堵着让她讲话有些哭腔:“你不觉得侮辱他,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侮辱和伤害吗?晏沉,我喜欢他。你能明白吗?”
晏沉的太阳穴狠狠跳了一下,他觉得头痛欲裂。嫉妒就像是魔鬼,一次又一次地吞噬他的理智。他努力平复情绪,试图让自己的语气稍显温和:“你喜欢他什么?他能给你什么?我侮辱他?卿月,我叫他戏子已经是在给你留脸面了!”
人在气头上的话本是不该听进心的,可卿月怎么也做不到充耳不闻。她被晏沉恶意满满的话语哽得一愣,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靠,下意识地想离他远一些。
“晏沉,我们从小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你喜欢的人,还是你想做的事。我都尽我所能地站在你的身边支持你,过去以朋友的名义,后来以太太的身份。”
卿月声音颤抖,她的确心伤,晏沉的行为无疑是对他们感情的一种背弃。“可为什么当我……当我遇到了我喜欢的人,你却站在我的对面?”
晏沉傻了,卿月的话像一把利剑直直戳中了他的痛处。让他像个体无完肤的卑劣者,在阳光下剖心示众。
他当初自私地接受了她的善意,后来又贪婪地想要占有她,独享她。他总是以为她好的名义决定她该如何做,如何行。把她当成圈养的小猫,他允许卿月偶尔的娇俏耍闹,但给她修剪利爪时,无论她如何哭闹,他绝不手软。
卿月扫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她害怕自己会说出更伤人的话,也不想听见晏沉伤人的胡话。
“我手机呢?时间不早了,我有事……”
卿月别过头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点开,屏幕上的时间显示让她有些发傻。
将近两天的昏睡对她来说仿佛只过去了一个晚上,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看晏沉。随即开始翻看手机消息,跳过朋友家人的庆生祝福,她划到了竹影的对话框。
两人的对话时间停留在十九号的下午。
卿月蹙眉,点开通话记录,昨晚九点有一条响铃五秒的电话被挂断。
“你挂的?”
卿月侧眸看去,晏沉有些尴尬,他显然忘记了这条通话记录,他当时气得只记得删消息,把这茬给忘了。
卿月没等他回答就回拨了电话,等待接听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看吊瓶,还有一大半。铃响了很久都无人接听,她心里既烦躁又担心。
没等机械化的女声提示暂时无人接听,卿月就挂断电话,转头拨通了老杨的手机。
响了两声那边就接起了电话,卿月平复了一下情绪开口:“老杨,竹影今日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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