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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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哄谁（第1页）

  如帧复苏的过往，在并不想记起的时刻记起，不会有感动，只有耻辱。

  简牧晚说：“换一。”

  引擎嗡鸣，一路疾驰。蒋也没有回头，也没有答复。手腕转动，度提到最高，似乎在进行一场逃亡，关乎生与死，拼尽全力。机车如同一尾红黑色的彗星，在高架桥上掠过，后尾追着司机们的叫骂。

  简牧晚不敢松手。

  几乎要被风拽走，大衣的底摆高高扬起。肾上腺素飙升，夹住后座的腿抖，耳机里还在循环烦人的情歌。

  先入为主，认定他在故意捉弄。她恼火地喊：“蒋也！”

  名字费力地穿过两只头盔、一段猎猎作响的风，模糊地传进他的耳蜗。

  “怎么了？”

  他慢下车，偏头看她。

  “换歌。”

她硬邦邦地说，“好难听，你什么品位？”

  车缓了下来，在水泥围栏边，缓慢地向前滑行。

  避开视线是心虚的表现，简牧晚抬起下巴，目光的终点，他的下眼睑。

  轮胎完全止步，灰白色的天光折在护目镜上，一团刺目的光晕，挡住他的情绪。她彻底无所顾忌，直视那双看不见的眼。

  她不客气地说：“看什么看。”

  于是，蒋也背过身问，“你喜欢听什么？”

  “摇滚。”

刻意地提起最讨厌的乐种，也在刻意地告诉他，她与过去的简牧晚，南辕北辙，不要装作很懂她。

  他若有所思地点一下头。

  再启程，耳机里换了一鼓点强劲的音乐。应该是意大利的歌手，她在同学的歌单里听到过。

  男歌手的声音嘶哑高亢，但并不吵闹。不得不承认，蒋也的品味很好，对于不喜欢摇滚乐的她来说，也可以划进想问歌名的行列。

  当然，不可能问他。

  简牧晚记下歌词，在抵达小镇，蒋也去买水时，偷偷用手机搜索。

  还没寻到结果，听见市自动门拉开的叮咚声，立即掐灭页面，坐直，若无其事地接过他递来的水。

  “下来，”

他推着摩托，“我们坐船去科莫镇。”

  摩托被推进市后门的仓库里。

  蒋也与老板寒暄，简牧晚站在路边拍照。天气转好，积云慢慢散去，淡金的日光在古老的石板路上，色泽温暖，像一地碎钻。

  “走吧。”

身后传来硬胶鞋底踩地的声响，“要我帮你拍吗？”

  她一口回绝：“不要。”

  收起手机，她把还在撕心裂肺高歌的耳机取下，还给他。

  白色的耳机盒阖上，咔嗒。

  蒋也：“这好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