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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山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怒不可竭地厉声质问道。此刻,倾雪也被傲山的怒吼声所惊醒,心里一个咯噔,便赶紧起身下床,由于起得太猛,不禁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但她还是挣扎着走到他俩面前,虚弱地问道:“傲山,你和浮羽怎么了,到底所为何事又起争执呢?”
“我问你,你是否如她所说别无他求,只求早日离开浮云山庄?”
傲山转过脸看着倾雪,手却依旧紧紧捏着浮羽的下巴。倾雪见状只得强撑病体,镇定心神说道:“自然不是!之前不过是因为产生了一些误解,我才会那样胡思乱想,如今你我已然冰释前嫌,我又岂会再动这种念头!”
“你听到了,你不过就是多管闲事,枉做小人!”
傲山恨恨地说道,这才松开了手。倾雪见浮羽正一脸不服气地瞪着傲山,便急忙替她掩饰道:“傲山,你莫怪罪浮羽,她只是太过心疼我,才会无意之中冲撞到你,你千万别跟我们一般见识。”
“好了,你看你,身子这般虚弱,让我扶你回雪梅轩去,王大夫也已在赶来的路上了。”
说着,傲山便上前来扶她,可倾雪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反而向他求情道:“傲山,这段时日以来,浮羽她已经反省过,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不如你就姑念旧情,解其禁足吧。”
傲山略微想了一下之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只要她肯向我下跪认错,我便既往不咎,原谅她了!”
浮羽闻听此言自然不从,把头扭向一边不再看他。“你自己看”
,傲山手指着浮羽恼怒地说道,“此人到底有多不受教!”
倾雪看了看浮羽又看了看傲山,现两人都不打算妥协,不得不无可奈何地说道:“我替她跪还不行么。”
说着她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傲山面前,脸上早已止不住泪流满面。浮羽见状不禁惊呼道:“倾雪,你这是作什么?我不要你为我向他低声下气,你快起来,听见了没!”
浮羽边说边去拉她起身,可倾雪却打定主意孤注一掷,继续向傲山哀求道:“我求你原谅浮羽,解其禁足吧。”
边说边低下头想向他磕头求情,谁知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便一下子身不由己栽倒在地了。“倾雪!”
一旁的两人不由自主同时惊呼道。接着傲山便赶忙将她一把抱起往屋外走去,而身后呆站着的浮羽,不知怎么便两腿一软,情不自禁跪倒在地上,心疼地哭喊道:“倾雪,你为何要这样,对于曾夺走过你宠爱的我,你非但没有一丝怨恨,还掏心掏肺地对我,世上还有比你更傻更天真的人么……”
听到此处,傲山不禁回头看去,只见她一脸的心疼与悲切,心中顿时也是感慨万千……
翌日黄昏,刚被傲山解了禁足的浮羽,便和海棠两个一人手拿两盆兰花,来至雪梅轩看望病中的倾雪,期望为她满是药味的厢房,带来一缕清香和几许芬芳。倾雪靠在床头,看着浮羽忙进忙出为她装点布置,不禁微微一笑由衷赞道:“兰生幽谷无人识,客种东轩遗我香。知有清芳能解秽,更怜细叶巧凌霜。多亏有你为我带来满室清芳。”
“其实,我们大可不必向他屈服。”
浮羽仍有些耿耿于怀。“屈服也好,妥协也罢,为了你的自由,一切都不为过!我希望你淡定自若,亦希望你欢喜自在;我知道你输得起不怕输,但更想你惜流年不言弃。”
听着她如此恳切的言语,浮羽不禁含泪握住她的双手,鼓舞地对她说道:“不以无人而不芳,不因清寒而萎琐。气若兰兮长不改,心若兰兮终不移。但愿你我都能达到这样的境界!”
“人生如花淡者香,孤芳自赏又何妨;屏却杂念无尘埃,清净随心从容过。我不会将音律和书籍两位良朋遗弃,更不会辜负你这位知己的一番苦心,任由自己沉溺悲伤,顾影自怜心窄眼浅。”
倾雪故作轻松地笑说道,眼角却忍不住滴下泪来,浮羽见了便用丝帕替她轻轻擦拭,安慰地对她说道:“的确,音律和书藉永远是这世上最牢靠又最让人获益非浅的知己良朋。有些事,交给时间徐徐去沉淀;有些痛,让它自己慢慢去愈合。我们只需心静如水,过好当下便已足够。”
闻听此言,倾雪不禁把头轻轻伏在她的肩头,任由伤心失意的泪水纵情地流淌,浮羽则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陪着她默默流泪。为她,为自己,更为世上所有为情所困的姐妹,谁叫女人生来就多这么一点痴……她就这样陪着倾雪消遣解闷,共进晚膳之后,又看她服完药,才在她的一再催促之下起身告辞。岂料浮羽刚转身将房门带上,便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回头看去,来人却是千帆。千帆对她友善地笑说道:“浮羽,祝贺你重获自由。”
“是我该祝贺二叔你又再添欢,拥美入怀吧!”
浮羽毫不留情地讥讽他道。千帆清了清嗓子以掩饰自己的局促,接着一边向她身后张望,一边关切不已地问道:“听说,倾雪她身子不适,是以我特来探望。”
“二叔还真是有心了,不过你俩身份有别,若是冒冒然地进去共处一室,又会引起多少不必要的误会呢?”
“你说得极是,所以我正想找你作陪,如此方可两全,而且我知道倾雪她也很想见我一面。”
“何以见得?莫说倾雪此刻服完药已睡下了,就算她还未歇息,也必定不想见你,至于是什么原因,想必你最清楚不过吧!”
浮羽说罢觉得特别解气,总算是替倾雪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千帆本就有愧于心,自然不敢反驳,只是依旧不打算放弃,一脸恳切地说道:“我知道是我令她大失所望了,可我真的十分记挂于她,你就让我进去看她一眼,确认她安好无恙,我便即刻出来。”
听到此处,浮羽不免有些心软,同情地说道:“我只能让你在门口远远地瞧上她一眼。”
说着她便默默让到一旁,而千帆则缓缓推开房门,热切地向里望去,只见倾雪已然睡下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千帆仿佛看到她的眼角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脸色亦有些苍白憔悴。他轻轻唤了声“倾雪”
,便一下子喉头哽咽,眼中蓄泪,心里无此酸涩。他很想立刻冲进去,拉着她的双手亲吻她的额头,表达无限的忏悔之情,可他却只能静静地凝望着她,什么都做不了,想到此,他不禁又心疼又自责。此时,浮羽听到不远处响起了一阵口哨声,便轻声对千帆说:“似乎有人来了,此刻你看也看过了,无谓多作停留,免得落人口实。”
闻听此言,他只得脉脉地看了倾雪一眼,便无奈地缓缓转身离去。望着他落寞的背影,浮羽摇了摇头喃喃道:“你明明情有独钟,对她仍痴心一片;为何要节外生枝,令前路道阻且长?这一切究竟是缘份天定还是造化弄人?”
……
闻听此言,倾雪不禁把头轻轻伏在她的肩头,任由伤心失意的泪水纵情地流淌,浮羽则一边轻抚她的背一边陪着她默默流泪。为她,为自己,更为世上所有为情所困的姐妹,谁叫女人生来就多这么一点痴……她就这样陪着倾雪消遣解闷,共进晚膳之后,又看她服完药,才在她的一再催促之下起身告辞。岂料浮羽刚转身将房门带上,便听到身后有人唤她,回头看去,来人却是千帆。千帆对她友善地笑说道:“浮羽,祝贺你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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