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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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綏抱著厚重的輔導書，沒說話。

「我當然知道那是買給你的，可我不能說，只能藉口說6淮知心裡有數。」盧婕扯了扯嘴角，「這些資料本來只在清河一中流通，你知道它代表的人情跟價格嗎？」

她都不知道6淮知求了人多久，那些老師才同意把資料寄過來。

時綏的肩一點點繃直。

他懂盧婕的意思，這些輔導書就像是高考前那些昂貴的輔導班給學生押題的性質一樣。

至於價格……

「我可以出錢。」時綏背挺得很直，抬頭，定定看著盧婕，「我有錢。」

雖然這些對於他的確是一大筆支出，但是他付得起。

盧婕輕笑一聲，「用你在網吧打架賺的錢嗎？」

她昨晚在網吧門口看到時綏了。

抓著人頭髮往柱子上撞的小混混。

現在倒是收斂得很好。

「時綏，你能不能放過6淮知？」盧婕說，「你輔導你好好學習，你就帶他逃課，翻牆，上網，甚至夜不歸宿。」

時綏嘴唇囁喏兩下，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盧婕說的是事實。

時綏習慣了板著臉，從表面上看，似乎根本沒將盧婕的話放在心上，只有捏在書脊上泛白的手指和手背上繃起的青筋透露出他的一點情緒。

兩人間一時安靜下來。

時綏想了很多。

他覺得自己沒那麼過分，想辯解一下，盧婕卻先他一步開口。

「時綏，6淮知是個有前途的孩子，他不會一直待在安城。」盧婕看著時綏，語氣帶了一絲認真，「他跟你不一樣。」

最後一句話，直接將時綏釘在當場。

剛剛還強硬撐起來的肩膀慢慢垮了下去。

從一開始，他就知道6淮知跟他不一樣。

無論是家境，還是成績單上的排名。

都是兩個極端。

只不過這個事實由6淮知的媽媽說出來，格外刺心。

盧婕淡聲道：「原本我是不想找你的，只是今天碰巧撞見，就多說了幾句。」

她低頭看了眼時綏口袋裡冒頭的那點凍干，「布偶貓腸胃很嬌弱，習慣了高端零食，吃這些會拉肚子。」

說完，直接轉身離開。

時綏抱著一疊厚重的輔導書，很久，姿勢都沒變。

那些凍干，他選的是最貴的那一款。

口袋裡的手機不斷傳來震動聲，連續不斷。

時綏緩緩抬頭，看到6淮知抱著糖糖，站在小區門口，皺著眉打電話。

盧婕找的地方很偏僻，他看得到6淮知，6淮知卻不容易發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