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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北午的心情沉重起來，回想起紀金安告訴他的那些事，便問：「其實我想知道……當年斐家都發生了什麼。」

斐老爺子驚訝：「阿偌沒有告訴你？」

季北午搖了搖頭，「只是說了一些，但很少，我也不好問。」

「告訴你也無妨，他們不願回憶是因為想要忘記，但總要有人記得，」斐老爺子的神色溫柔起來，回憶久遠的一切，「我有兩個孩子，都是a1pha，斐祈和斐連。」

神色微變，有些沉重：「斐偌6歲時他們都去世了，斐祈的去世，是因為一場車禍，他們一家人都在車上，包括他們的孩子，但在最後一刻，斐祈推開了他的妻子，然後車就爆炸了，兩個人當場死亡，他的妻子也因此重傷。」

「這對於斐家來講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尤其是在阿偌的伯母清醒後，接受不了事實，從醫院的頂樓一躍而下，那個月辦了三場葬禮。」

斐老爺子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眶微紅，嘴唇還有些發抖。

顯然，這對於他來講無論什麼時候再提起都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阿偌的母親也在那個月確診了癌症晚期，幾乎沒有治癒的可能，醫院一直吊著她的命，可沒多久，阿偌的母親也走了，阿偌的父親在辦完葬禮後，易感期控制不住情緒在房間裡割腕自殺……是阿偌最先發現的。」

簡單的一段話，輕描淡寫地將那段時期的灰暗說完，但他們經歷的時候多痛苦，是所有的文字都無法描述的出來的難言，折磨著斐家的三個人，折磨了十四年。

季北午瞳孔睜大，聽見這段話，他的心臟像是被揪住一樣，難受到無法呼吸，阿偌那個時候才6歲，就要直面父親的死亡。

斐老爺子哽咽起來，連忙喝了一口茶水，只是口中卻越來越苦澀，穩住聲線才接著說：「阿偌的阿爺也是在那不久後去世的。」

如果不是因為還有兩個孩子，或許那個時候他也堅持不下來，親人、愛人的相繼去世，事業的滑鐵盧不斷地擊垮著他。

季北午紅著眼眶，所以在那一年，阿偌失去了6位親人。

「我和阿然一直忙於公司的事，整個浮玉公館只留下了阿偌一個人，我很後悔，可是卻一點改變的方法都沒有，這也導致了阿偌過分依賴禮伯，如果他知道禮伯……他會受不了的。」斐老爺子擦了擦眼淚，重重吐出一口濁氣，哽咽的話才說清。

季北午了解完這些，心疼極了，「我知道了，我會一直陪著他的，永遠不會離開他。」

他鄭重地說出這句話，不只是說給斐老爺子聽，同時也在說給自己聽，作為斐偌的a1pha，他一定會永遠陪在他的身邊，哪裡也不去。

兩個人都整理了一番心情。

斐老爺子淡淡地笑著，「有你陪著他我就放心了。」

這一句話一出，讓季北午有些愣住，但心裡但止不住好奇，「那當初為什麼會選擇我啊？」

看來阿偌什麼都沒有跟季北午說過，斐老爺子驚訝道：「你不知道？」

季北午茫然地搖了搖頭，「我要知道什麼？」

斐老爺子無奈地說：「當時就是阿偌選的你啊，否則你遠在千里之外，我們又如何知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