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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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列尔道。他将砖头本摆在自己看的书旁边，稳稳地骷髅固定在自己怀里。一薄一厚的两本书在视线里紧紧并排着，而搭在上面的，是同样白皙的两只手。

可惜一个是真的手，一个是骨头架。

但是这样随光乐也已经很满足了，他和布列尔共用同一双眼睛，只不过是看不同的东西。看到一页的末尾就用手——哦，应该是指骨翻页，在初始的惨案后随光乐小心翼翼地，总算没有再次酿成惨剧。

这个砖头本完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布列尔给他选择的那本书叫做《失落的纪元》，从最初神魔共生的第一纪元开始描述，而看目录，会一直讲到第六纪元。

“这是第七纪元早期的历史学家赫斯特里编著的，他向来以奇思妙想而著称。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看那些冷冰冰的教科书。”

布列尔解释道，“第七纪元还有其他书可以看。”

随光乐想要点头表示自己明白，突然想起自己已经没有头了，于是“嗯”

了一声，然后继续翻向下一页。他完全被这本书给迷住了，里面描述的那些神奇的历史叫人根本醒不过来。

真神魔神创造世界，双神陨落，恶魔统治；远古巨龙于洪荒中诞生，驱逐恶魔，成为世界的霸主，继而又被精灵联合其他种族驱逐。而这个时候，人类才出现在历史的洪流中，而那个时候，他们只不过是精灵盟友里弱小的一员，在精灵统治世界后，依然饱受压迫。

历史惊人的相似，第五纪元里人类联合其他种族击败精灵，之后又和兽人爆发大战，最后将兽人驱逐。在那之后人类的力量终于膨胀到最大，整座大陆上，都是人类与其他种族的镇压与反镇压，直到终于达成协议，互不侵犯……

雷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雪白的骷髅架子被黑发青年抱在怀里，他似乎死的时候年龄并不大，因此骨头架子显得分外娇小。

两者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仿佛亲密无间。

雷恩眨了眨眼睛。这个场景实在是有些出乎他的预料，昨天布列尔还把骷髅扔在这里任他自生自灭，怎么今天就把他抱在怀里去了？简直是……熟悉的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呀！

“布列尔，你们在干什么？”

“看书。”

布列尔简单地回答。

雷恩直直走到他们身边，探头看了看工作台上的书，有些惊讶：“布列尔，这些书你不是早就读过了吗？”

那些历史书——雷恩没记错的话，布列尔很早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当时还用赫斯特里的书狠狠地批评了他们所用的教科书。

“但是他没有读过。”

布列尔转头看向怀里的骷髅架——于是随光乐就看到了一个孤零零的颈骨，下面是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随光乐？”

随光乐抽了抽嘴角。这个名字很长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人叫出来过了，以至于现在突然听到布列尔喊出来，心底居然还有一些尴尬和不自然。

每个世界他都会穿到一个人身体上去，然后就用他的名字。这次自己附身的是一具骷髅架，结果只能用原本的名字了。

“我应该这么叫你吗？”

“……还是叫乐乐吧，我比较习惯。”

“好，乐乐。”

布列尔从善如流地改口。他转而看向雷恩：“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忘了，我们应该去加固法阵了，你为了搞这个召唤可是逃了好长一段时间。”

雷恩耸了耸肩，“我替你当了那么久的免费劳动力，现在你总该自己接手了吧。再说那群老头子一直嫌我技术差，我也懒得去受气。”

布列尔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将坐在自己身上的随光乐放下来，抓起法杖就打算走。

随光乐只感觉到自己眼前的画面一直变啊变，这个时候终于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抓住布列尔的法师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