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空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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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他從來沒想過，一周多的時間，就和傅之衡的同桌關係徹底告吹。

周圍有同學在看他，像是在說「果然啊，果然還是坐到了廖封身邊。」，「難不成是特意找了班主任調換的？」，「我就知道！左喻到底還是左喻！」諸如此類。

凌涵皺著眉，沒往前走：「老師我……」

「你坐在那裡能看的清黑板？」

「……還行。」

「那就坐第一排。」

班主任給他換座位，不僅僅是因為擔心學生的視力問題。更是因為文冬主動找她，說凌涵是個好孩子，讓她平時多照顧一些。

那可是校長夫人，說的話她哪敢不服從，今天就連教導主任想找茬，都被她給攔住了。

再說左喻這孩子看著乖，成績又好，放在哪個班裡那都是能拉高平均分的好學生，她自然也得當個寶兒一樣護著。

只是她想不通，校長夫人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左喻，還格外叮囑讓她對他多加照顧。

文冬嚴苛認真是出了名的，渾身一股文人氣，廉潔奉公一輩子，也沒見她什麼時候點名道姓的偏向哪個孩子，就算左喻家裡有錢，可一中有錢的孩子多了，文冬可不是那種渾身銅臭容易被收買的人。

難道說左喻和文冬有親戚？

班主任實在想不明白，也就沒再多加猜測。只能聽文冬的話，多對左喻照顧些。

只可惜兩位當事人並不領情。

尤其是傅之衡，整個人的仿佛被陰霾籠罩，周身氣壓極低。

凌涵收拾東西的時候，沒去看對方，但是他又聞到了那股因為情緒過激而導致泄露的a1pha信息素。

凌涵瑟縮一下身子，沒開口，只是默默收拾自己的課本。

傅之衡坐在那裡，課本的一角被他無意識的撕了下來，握在手中揉捏成了一團，是焦慮的表現。

指甲扣進了肉里，可他感覺不到疼，眼睜睜的看著凌涵收拾東西，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嘴唇抿成一條縫，喉結滾動個不停。

他後悔了，後悔昨天為什麼要和凌涵吵架，也後悔今早為什麼沒理凌涵。是不是為了懲罰他，所以今天凌涵才會走。

他已經很明白自己與凌涵的差距了，但能不能別剝奪這最後一點希望，換個方式去懲罰他也好，他只是想讓凌涵還在他身邊。

傅之衡胸口仿佛被塊巨石壓著，壓抑窒息到他說不出來話，滿心悔意與酸澀交織。

凌涵和他……判若雲泥，中間的距離不僅隔著廖封駱毅，就算沒有他們，凌涵身邊的那個人也絕不會是他。

他沒有資格，他不過是個殘廢，卑賤又低劣。他早該明白這一點，趁早放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才不至於如此狼狽，如今連窺視美好的資格也即將被剝奪。